竹林深處,清晨的陽光透了進來。茅屋前,一個女孩在小潭中洗著腳。那腳,足踝滾圓白白淨淨,小腳兒彎彎讓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白嫩的腳撥弄著清水映著柔和的日光,這景竟是那麼美。小姑娘歪著腦袋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稚嫩的臉上並沒有笑容,竟有著淡淡的憂愁。她一邊洗一邊望著不遠處另一個少女。
“別再弄那些惡心的東西了。”看了會,小姑娘心中不快便開口製止遠處的少女。
遠處的少女身材修長,臉龐也很是清秀,隻是再看她手上,竟是在擺弄幾條花鞭蛇。
“馬上就好了,今天不喂怕是沒機會喂了。”說著又割破了一條蛇的皮,擠出血來喂給另一條。
“沒有哪本書上寫過詛咒自己可以立刻死去的。”她收起腳,抱膝不在意的說著。
弄蛇少女沒有接話。
見她沒回話小姑娘也自覺沒趣,又道:“明日又要去了?”
“嗯。”
“那給我留些吃的吧。”
“廚房裏還有不少鹿血,你明日就用它吧。”弄蛇少女垂下眼簾不再回話。
劃過水麵的腳停了一下,她點點頭繼續玩水。
一夜靜謐,初生的太陽照在窗前的素心蘭上。小妹已經醒了,躺在床上不眨眼的望著它,想起它不喜陽光,準備起身把它挪往暗處,但又懶得起來。算了,不管它了,任由它曬著,曬一曬又不會死。
她側臉望了望對麵空床,原來阿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小妹不願一個人呆一早上,拉起被子蒙上腦袋繼續睡了過去。
漸漸的中午了,小妹肚餓難耐便起來了。阿姐沒有給小妹留飯,她每次去那都會收拾的很幹淨,就像再也不回來一樣。
小妹去了廚房盯著那幾壇鹿血凝視了一會,上次喝鹿血還是三年前。
阿姐臨走時對她說:如果一天一夜未歸那你就喝這幾壇血吧。
她等了阿姐一整天,等到子時她不再等了,哭著喝下了一壇子鹿血,誰知阿姐卻在醜時回來了。
她還記得阿姐回來時滿身是血,及膝的長發以斷了一半,衣衫盡無。
她和阿姐對望著。她,滿身的血,她,滿嘴的血。
阿姐用最疼的藥泡了三天,她不知道有多疼,她也看不出阿姐有多疼。阿姐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她也不敢打擾,隻是在一旁蹲守著。
最疼的藥也是最好的藥,三天,阿姐的傷全好了。
那三天,她喝了三天的鹿血。
一聲杜鵑啼,驚醒了小妹。再等等吧,也許她會回來的。
小妹在院角掐了幾個嫩竹尖吃了,臥在青石上,望著飛來飛去的鳥。
一隻很漂亮的鳥落在她腳旁,輕啄了她的腳心,她咯咯一笑,鳥兒飛上了院外的樹梢。
小妹坐起身來,望了一眼院門。
院門是關著的,自三年前那一晚,小妹再也沒出過院子。
那隻鳥兒真的很漂亮,像青鳥一樣,她想要更近的看看它,卻又不敢邁出那一腳。
忽然肚內一陣絞痛,臉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好像是那個日子。
可真是不巧啊,阿姐也不在,隻能先忍著了。
肚子輪回痛,開始是隔幾個時辰便痛一次,後來時間越來越短。
疼痛稍輕了些,想著剛才的絞痛小妹又開始恨阿姐。
她始終不明白阿姐為什麼剝奪她做女人的權利,難道真是因為三年前那一晚,那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小妹恨阿姐,但卻沒想讓她死,傷痛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小妹又想起三年前。
阿姐傷好後便開始研究一種蠱毒,她拿小妹做實驗,每日給小妹吃一種花石碾磨的粉末。小妹不吃她便放在食物中,小妹怕餓死,就吃了下去。
不久小妹發現下身起了變化,有時冰冷有時似火,後來竟漸漸的閉合了。
小妹沒有哭鬧,和平日一樣生活,隻是每個月到了那個時候小妹都會疼的暈死過去,這個是自然,癸水隻能融在自己肚子裏,當然會讓人痛的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