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慧嘉早跟他商量好,叫他不要輕易插手自己今的事情,因此江慧嘉此時雖然麵對了刁難,宋熠卻沒有立時出來相助。
暫時還不到時候,他也相信江慧嘉處理事情的能力。
“難道真是庸醫?”
“要是神醫為什麼偏不出手?”
嗡嗡嗡嗡,外頭是紛亂的議論,裏頭則是老太太的咒罵和她兒子的哭求。
江慧嘉終於開口道:“老太太腰疼?還帶咳喘?”
外頭靜了一瞬間,做兒子的猛地睜大眼,喜道:“江神醫願為我娘診病了?太好啦!快!娘,你有救了!”
表情誇張得好似是神下凡來救他“瀕死”的母親了。
江慧嘉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道:“老太太麵帶浮腫,身體疲乏,唇幹舌淡……”
著從診斷桌後走出來,伸出一隻戴著極薄絲絹手套的手輕輕捏住老太太下頷。
因為她的動作,老太太不得不張開了口。
江慧嘉道:“舌苔白且厚,性情急躁。”
又放開對方下頷,改而捏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道:“脈象細緩,似為熱證,實則虛寒。腎陰下虛,木失水涵,陽不歸宅,相火浮越。”
話間,她仿佛平淡的目光凝駐在老太太臉麵之上,不緊不慢地問道:“老太太是否時常感到心悸心慌,並多次暈厥?”
她的目光明明很平淡,並不存在什麼逼迫感,可莫名的竟叫人心裏緊張,一下子就了實話。
老太太驚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江慧嘉道:“腎主諸氣,肝主諸血,氣血交並則為厥,虛陽交並則為暈,老太太病症很嚴重。”
她言辭間的諸多術語旁人未必能聽懂,可她的診斷結論還是很好懂的。
老太太晃了晃眼,一下子簡直都覺得自己當場就要再暈一回了。
她緊張道:“多嚴重,能不能治?”
“老太太還腰疼麼?”江慧嘉不答,卻又問。
她語聲淡淡,老太太卻受驚似的心如擂鼓,一下子支吾起來。
江慧嘉又道:“老太太暈厥前後還常惡心嘔吐罷?”
老太太已經被她一連串的話驚得隻能應聲:“是,常嘔吐。”
江慧嘉放開她的手,一拂袖,轉身走開幾步,又回過頭來看她和她兒子,輕嗤道:“此症若是尋常大夫,或稱其為暈厥,但我來診斷,我稱作高血壓。老太太,你這病症,若不及時治好,是能致命的。”
高血壓是現代醫學的法,古代中醫並沒有明確的分類描述,起來也還是被歸類為“暈厥”。
嚴重的高血壓的確能致命,而依眼前這位老太太的情況來看,她的高血壓就屬於偏嚴重的那種。
老太太嘴唇抖了抖。
江慧嘉道:“但你的病,我不治。”
她一指門口掛在大堂內的一塊同樣寫著“六不治”的牌子,道:“驕恣不論於理者,一不治也!”
著冷笑:“諸位一來,如何作態且不,單隻心懷惡意,欺瞞醫者,明明是暈厥,偏是腰痛,如此有意誤導,全將自身性命健康當成兒戲!倒要我來治你,下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