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慧嘉做為太子的“主治大夫”,她對太子的狀況卻是再沒有不知道的。
因此當前朝再次傳出消息,皇帝竟許人重新推舉宗室子為太子時,對於皇帝布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局,江慧嘉便再沒有猜不到的。
昌平皇帝這是畫一個大餅在釣魚呢!
陰謀?陽謀?
好了,管它陰謀陽謀,總之太子之位就放出在這裏了,就問有想法的大魚們,這麼鮮美的餌,你們吃不吃?
江慧嘉悄悄在宋熠耳邊道:“三郎,皇上可真……凶險啊……”
其實她真正想的是皇帝真陰險,不過怕措辭太過,萬一皇帝長千裏耳聽見可就不好了,最後才模模糊糊地了個凶險。
宋熠有她陪著走了一圈,重又躺回了床上,輕輕一笑道:“是,人心**無止境,因此方才見凶險。”
他們悄聲話,因在宮裏,又是大白,所以房門是不關的,門口守著雙福。
忽地卻聽外頭雙福一聲驚喊:“皇……皇上!”
雙福驚了一下,立即跪倒:“奴婢拜見皇上!皇上……皇上駕到!”
皇帝來了!
莫非真是背後莫人?人被人捉?
江慧嘉和宋熠也是一驚,那頭就見皇帝穿著常服,也沒帶多少隨從,就帶了一個徐德,另有一個青年太監,似閑逛家常般,從外頭走了進來。
江慧嘉立時便扶了宋熠起身,兩人正要行禮,皇帝遠遠虛扶了下,笑道:“不要多禮,宋郎還傷著呢,難不成朕竟是如此不近人情之人?竟非要傷者下跪不可?”
皇帝還有閑情開玩笑,江慧嘉和宋熠便從善如流不跪了。
江慧嘉福身道:“皇上,我家夫君還有傷在身,因此不必多禮,那民女可不曾受傷,皇上也不叫民女行禮,皇上豈不是吃虧了?”
近日來跟皇帝打交道多了,江慧嘉頗現了昌平皇帝的一些特點。
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幾句玩笑話倒也算不得什麼。
昌平皇帝哈哈一笑,大約是今日在大朝會上飆戲很過癮,這時候身心舒暢,便道:“江娘子卻是大功臣,朕若再要你行禮,豈不更顯苛刻?朕是苛刻之人麼?”
著幾步走到屋中,到一旁桌邊坐下。
幾句閑話後,昌平皇帝揮退了徐德,另一個青年太監也跟著退了下去。
徐德在外頭貼心地關了門,又親自守在門邊。
皇帝道:“今日方春博審死了一個上回擄你的賊子,終於審出了對方的身份。”
江慧嘉心頭一跳,忙問:“敢問皇上,對方是何身份?”
她沒料想到,皇帝看似閑極無聊般走到這裏來,原來竟是親自來同她這個的!
有什麼,值得皇帝這樣親自走一趟?
皇帝道:“自東遼分裂契丹,如今契丹全由後族蕭氏把持。此次潛入我大靖的,便是蕭後幼子,耶律鴻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