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本身自然最屬意由他繼位,他也不需要**宮,玩政變……如果是這樣,那太子是要有多瘋,才會去做暗中勾結異族的事情?
正思緒輪轉,就見到那邊門口當頭走進來一個身穿布甲,身量精悍的中年男子。他做武將統領打扮,想來便是本次的步軍司頭領人物。
這人目光如電般,乍然往江慧嘉身上一掃過,沒多停留,卻猛地落在屋中平榻上躺著的霍崇身上。
多看了幾眼霍崇,他忽就大步過去,伸手竟要去拉霍崇胸口的紮帶!
江慧嘉頓驚,連忙喝止:“住手!”
這一喝,這人就縮了手,卻是兩眼放光,又對著霍崇上看下看。
“他受了重傷?”他轉頭,隻把目光落在江慧嘉身上,忽然又哈哈大笑,隻充滿喜意道,“是你救的他?你便是官家叫某來尋的神醫娘子?你能治好什麼樣的傷?”
他連串問了許多問題,可江慧嘉卻隻關注到一個重點:官家!
大靖朝的官家指代的就是皇帝。
皇帝派人來救她?
是皇帝親自派的人?
可是為什麼?
此前所有的驚心動魄,在這時都化成了兩個字縈繞在江慧嘉腦海:宋熠!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江慧嘉想到的竟然是宋熠。
莫名地,她提起氣,幾乎不經大腦,就急促問了出來:“皇上派大人您來救我?那大人可知,我家夫君現在何處?”
宋熠就在垂拱殿偏殿的廂房裏,袁太醫親自查看了他的傷。
他的傷口觸目驚心,箭支洞穿了他右肺的上半部,若不是因為一時沒有拔箭,他此時哪裏還能有餘力硬撐在這裏?
饒是如此,他的呼吸也時見艱難,一張臉更是慘白得猶似雪箋般。
好在江慧嘉原先配製的藥都是上好的,宋熠的體質又因為回十三針而得到了極大增強,這時候箭杆又堵住了傷口,他的出血狀況便還算好。
袁太醫很是嚐試了幾次,末了隻又幫宋熠將傷口包紮回原位,拱手道慚愧:“宋解元此箭,老朽也不敢拔。”
隻又給宋熠開了副補血補氣的湯藥。
開好藥後,他告辭了,又仍去垂拱殿閱書房外頭等候。
皇帝還在裏頭召見成太醫,袁太醫便在外邊階下等候了些許時間。
倒也不多久,很快那邊門打開,成太醫出來了!
成太醫與袁太醫擦身而過,袁太醫低聲道:“成兄,皇上可還暢達?”
“袁大人以為呢?”成太醫也低聲,微不可查地拱手笑了笑,竟是揚長而去。
這老東西!
袁太醫提了心,成太醫雖未明,可他的表情動作已經明了,皇帝此刻的心情是不暢達的,不好相與!
也是,如今太子病重,皇帝又怎麼可能暢達得起來?
袁太醫滿懷著無盡忐忑盡了書房,跪拜、行禮。
皇帝直走過來,竟親手來攙扶他,並問:“袁卿,宋郎病情如何?”
問的不是太子,居然是宋熠!
袁太醫驚得脫口而出:“臣並沒有十足把握拔箭,隻怕若是再遲,宋解元往後就要留下長久肺疾了!皇上,可要臣冒險一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