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宋熠讚了又讚,簡直要讚出一朵花。
宋熠連謙詞,謝夫人又細問他來京行程。
比如:千裏上京,路好不好走?京城更比江南寒冷,住處可還方便?來京後是讀書多還是訪友多?等等。
細細了一通,拖長了時間,然後又問江慧嘉:“宋娘子竟會醫術,當真是少見。我以為如你這般的年輕女郎,喜好的不過是繡花分茶,或是琴棋書畫。宋娘子如此年紀輕輕便醫術不凡,想必是自學醫的罷?”
江慧嘉自出來行醫,不知遭遇過多少質疑,可是像謝夫人這樣的人物,還真是次遇見。
謝夫人的問題太不好回答了,江慧嘉便道:“家師乃是山野異人,不許我在外頭提他老人家的。”
“世上奇人異士多有異於常人之處,倒也不怪。”謝夫人就笑了笑,又道,“宋娘子便在室內也戴著麵紗不摘取,可也是師門規矩?”
她不動聲色,卻步步緊逼。
簡直是細雨中暗見風刀,一個又一個叫人難以回答的問題逐次遞來。
江慧嘉要怎麼回答?
“沒有這樣的規矩。”江慧嘉也笑了笑,抬手便將麵紗摘開。
一張猶似初蓮的清麗麵龐霎時顯露人前,那妍美之極的麵容上,額前花鈿開出丹朱色,真是清豔之極。
嗯,反正謝夫人又沒見過江宣,在她麵前露一露臉也不妨礙什麼。
江慧嘉又將麵紗蒙上,略帶赧然道:“前些日子我在家中調製了一味玉肌美顏膏,每日塗至臉上後,需蒙住麵紗,些許風都見不得的,便是在室內也最好不要摘麵紗。如此一兩月,能使肌膚清透無暇,勝過上等脂玉。”
著,似羞道:“女愛美,叫夫人見笑了。”
謝夫人:“……”
旁聽的宋熠:“……”
當然,兩人雖然都是無語,但無語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縱是覺得江慧嘉的美容方法十分離奇,縱然此時還憂心著謝昀,謝夫人也忍不住好奇道:“還有這樣的美容奇法?”
江慧嘉道:“是我創,因此也不敢肯定效果一定十分好。女有意親身測試一番,若是果真十分有效,日後再拿成品與夫人同享如何?”
謝夫人忙道:“宋娘子竟以身試藥,實在令人感動。”
“我自學醫起,學醫德與審慎。”江慧嘉道,“醫者行醫,良醫自然救人,庸醫卻難免害人。治病開方,胸中未有六七成把握,我並不敢出手的。”
謝夫人一時卻失望道:“六七成便出手麼?”
“我家娘子可不知治好過多少疑難雜症呢!”終於,侍立一旁沉默許久的白果開口道,語氣既有驕傲又有不忿,“前有鉤蟲病,後有肺癆,甚至還有心口中箭的傷患,我家娘子都能救活!六七成,那不過是我家娘子謙虛的法!寶慶府誰人不知,我家娘子是神醫!”
“白果!”江慧嘉忙輕斥,站起身道,“還請夫人引路,謝大人病情究竟如何,看過才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