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喜歡這些東西。”宋熠拈住一張,語帶懷念,輕聲道,“我記得我娘在世時,做剪紙也是非常拿手的。但她極少做,但有時間,多半都是在做繡活。”
江慧嘉道:“母親必定是十分蕙質蘭心之人。”
宋熠輕輕“嗯”了聲。
正將剪紙仍放回江慧嘉手裏,忽然迎麵見到一行人走來。
這一行人十分打眼,居中的是被眾人簇擁的秦老爺,他麵上帶著悠閑的笑意,緩步前行,一邊同身旁謝昀話。
也是這瓦舍裏頭通共隻這幾條路,轉一個圈,眾人竟又遇上了。
既然又遇上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
宋熠雙手抬起,正要抱拳話。
忽見對麵謝昀一手按到心口,麵色忽地慘白。旁邊眾人幾乎都沒能反應過來,謝昀就痛叫一聲,忽地倒地!
前頭江慧嘉還秦老爺命不久矣呢,結果這再一相見,竟是謝昀突急症。
謝昀這突兀地倒地,頓時嚇了秦老爺一跳。
他腳步立時後退,他身後跟著的一名白麵老者則立即上前,既是擋在了秦老爺與謝昀之間,同時也蹲下了身,查看謝昀狀況。
其餘隨從更是立即將幾人團團圍住,一個個麵色肅然,霎時在喧鬧的瓦舍內道上開出一圈隔絕空間。
這些人明顯地訓練有素,那氣勢那氣派,震得四周行人紛紛避讓。
謝昀倒在地上,人並沒有昏倒,隻是捂住心口,似疼痛難忍模樣。
白麵老者伸手輕探他手腕,並心問:“謝大人,這是哪裏不適?”
謝昀冷汗涔涔,氣息難平,艱難道:“忽而心絞痛,下官……下官失禮……”
他這個時候竟還惦記著自己失禮,秦老爺頓時動容。
“徐德,快些救謝卿……”略頓了頓,又上前一步道,“救他!”
老者名叫徐德,他似有為難地細細聽脈,片刻後略焦急道:“脈沉細而結,這……似是氣血瘀滯。謝大人近來勞累過度罷?”
謝昀勉強道:“是有些時日睡得極晚,偶爾會有心痛,下官以為……無礙的。不料今日……”著苦笑,並自責,“是下官的不是,因一時疏忽,擾了老爺的興致。”
他這心絞痛大概也隻是短暫陣痛,就這樣過幾句話,他疼痛漸緩。
跟隨而來的,是他的麵色也舒緩下來,他便重重吸一口氣道:“好了……下官不痛了……”
是這樣,語氣中還是有些吃力。
徐德伸手扶他道:“謝大人可是能起身了?”
謝昀借著他的力氣顫巍巍站起來,並道謝:“多謝徐公。”
徐德笑眯了眼:“謝大人太客氣,老奴可當不起。”
回頭對秦老爺道:“老爺,謝大人隻因勞累而至短暫心痛,應無大礙,老爺可以放心。”
秦老爺鬆口氣笑道:“竟是勞累至疾!崇光,難不成是我這個上司太惡,以至於你竟勞累得心絞痛?你這哪裏是勤奮,分明是要陷你老爺我於不義當中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