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遲疑道:“應是並未其它。”
皇帝就哈哈大笑起來:“謝卿也有品不透好詩的時候麼?徐德,你再將此詩倒過來念一遍試試看?”
徐德一驚,果然倒過來一念:“煙雲起落碧當門,門當碧落起雲煙……喲!”
這一念就念出意思來了,徐德驚道:“此詩竟如此奇妙?”
皇帝品味得十分有趣,搖頭細念起來,直笑道:“還不止呢!你再將每句前頭兩個字去掉,順著念一遍試試?”
徐德記性極好,這時就念道:“翠靄積煙村,詩人醉灑樽。水聲琴入韻,山景畫留痕……”
念完了又是一驚。
這詩當真是妙,正著念是一詩,倒著念是一詩,如今每句去掉前兩個字,還是一詩!
皇帝也念道:“碧落起雲煙,高登路接。抱崖盤曲樹,空雨帶飛泉……”
徐德驚道:“陛下這是……原來倒過來之後,每句減去前兩個字,也還能成詩!”
皇帝大笑起來:“正是如此!千古一絕啊!”
越讀越是覺得有意思,竟連長夜漫漫都不覺得難熬了。
最妙的是,他念詩品詩,過不多久興奮勁頭過去,不知不覺竟就自然睡著了。
這一夜睡醒,皇帝是神清氣爽。
醒來後,他還在覺得這詩妙趣無窮。
當下帶著笑意上了早朝,整個早朝期間也都顯得精神十足,與平常狀態很有些微妙的不同。
這就惹得眾臣紛紛猜測,皇帝這是逢著什麼喜事了呢?還是其實是在憋大招?
陛下您別這麼笑啊,您笑得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心裏毛!
最令人暗生思量的是,早朝過後,皇帝竟單獨留了謝祭酒話。
這是很少見的,國子監祭酒這個職位低不低,但它具有一定特殊性,可要高,再高這也不過是個四品官而已!
四品官,憑什麼能夠得到陛下的單獨召見呢?
難道謝祭酒要高升?
哎呀這位謝祭酒還是昌平十七年的狀元呢,謝狀元為官十五年,這都快十六年了,他還是個四品,好像也該往上挪一挪了?
皇帝這一留,就直留到謝祭酒在皇宮裏用過晚膳。
當,整個京城如何暗潮洶湧且不。
謝祭酒滿麵春風地從皇宮出來,回到府邸以後,迎麵就見到了同樣滿麵春風的謝夫人。
咦?這可就有意思了!
謝祭酒笑問:“夫人今日可是遭逢了什麼喜事?”
謝夫人喜滋滋地:“好叫老爺知道,今日我到崔夫人那裏做客,好幾位勳貴家的夫人都拐著彎向我打探我們家蕊娘呢!這其中呀,甚至還有餘家!老爺,您這是不是喜事呢?”
京西平康坊,江慧嘉和宋熠就著夜色,夫妻兩個也在閑著話。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一裏京城的暗潮如何洶湧,江慧嘉隻跟宋熠商量:“三郎,我想換回女裝,你,要不要找個機會,叫江宣消失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