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震驚了!
“宋熠是誰?怎地從未聽聞此人?”
“是寶慶府去年的院試案,倒是有名過一段時間,可後頭就沒了他的消息,還以為此人沉寂了呢!”
“據才不到弱冠之年,簡直年輕得可怕。”
“是真正的少年才子麼……”
“什麼寶慶府宋熠!鄉下地界,一個院試案算的了什麼?我們這些人裏頭,還少得了一府之地的院試案?憑什麼他是第一?我不服!”
“會不會是弄錯了?榜單沒有錯嗎?便是趙漱第一都好過這個什麼宋熠第一,他憑什麼?”
而和豐樓大堂的角落裏,白果已經是要興奮得尖叫起來。
江慧嘉眼疾手快,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白果羞愧得住了口,但仍舊激動得麵紅聲急,瞧她那模樣,不讓她話,簡直就要將她憋死了。
章鏢師也激動得難以自已,他們四人同行大半年,章鏢師如今對宋熠和江慧嘉都十分親近。這時候聽到宋熠中解元,頓時生起與有榮焉之感。
“宋郎君!你、你中了……恭喜!恭喜!”他激動得甚至有些飄忽,“我身旁居然出了解元公!”
最後這“解元公”三個字聲音並不算太大,可仍舊被旁邊同在酒樓大堂的一些人聽見了。
人們現在對這三個字何其敏感,當下就有人驚呼:“解元公在這裏!”
“你就是宋熠麼?”
“寶慶府宋熠?本次鄉試解元?”
就近的人群立時圍了過來,稍遠處還在有人喊:“宋熠憑什麼得第一?貼文!快貼文!”
每次鄉試張榜之後,前十名的策論與詩賦也都是要被貼出來供人品評的。
你宋熠名不經傳,年紀輕輕,憑什麼得第一?
太多人不服!
人群中,宋熠拱手笑道:“諸位誤會了,請讓一讓,在下不過是個湊熱鬧的閑人。”
他牽起江慧嘉的手,就站起身往外走。
大約是因為他神態太從容,行步時更是沒有半分遲疑,以至於圍過來的眾人都下意識地給他讓開了路,以為他真的不是宋熠。
可事實上,宋熠根本就沒有親口自己不是宋熠呀!
他牽著江慧嘉,章鏢師和白果連忙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四人一齊從酒樓大堂走過大堂裏側的門。
前門是出不去了,廣場上人山人海地堵著呢,因此隻能從後門出去。
穿過了一扇廳堂,那邊喧鬧的聲音就似乎遙遠了。
一個高揚的聲音還隱約傳來:“宋熠的策論出來了!”
“快念!快念出來!”
“平均論!”
“這是什麼題目?”
卻有人念出了正文。
“夫秦漢魏唐,湯湯其國,分而合之,盛而敗之。”
“縱觀輪回,求其始終,但見亂象將起,必有苛政,必有暴民。”
“蓋家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
“上有綺羅,下無簞食。”
“或廣廈千萬間,或茅屋難遮頭。”
“人心不足,皆從不均起……”
“……”
宋熠牽了江慧嘉,幾人已從和豐樓後門走出。
貢院廣場那邊的聲音終於完全聽不見了。
江慧嘉不由問:“三郎,你的文章後來是怎麼寫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