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先前的裝痛,這是真痛!
江慧嘉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她,惋惜道:“煙柳姐病入膏肓……唉!”
這一聲歎息可把煙柳嚇壞了,她再顧不得先前的敵意,慌忙問:“宋娘子……奴家……我當真病了麼?這是什麼病?我為何會這樣痛?”
江慧嘉僅僅隻是輕輕按了她一下而已,她當然想不到,江慧嘉按的手法太有技巧,即便她沒病,被這樣一按也會痛極。
“此所謂髓海不足,腎精陰虛,肝陽上亢。”江慧嘉歎道,“正所謂人之精氣腎水而起,腎精不足則真氣不足,真氣不足則壽數不足。”
她玄玄乎乎地了一通,倒也不全是騙人的。
至少煙柳確實是真的有腎精陰虛,隻是症狀輕微,後果也沒有江慧嘉的那樣嚇人。
常人總是容易生出錯誤認知,以為腎虛往常隻得男子才有,殊不知女性也會腎虛。
江慧嘉搖頭歎道:“煙柳姐此症非同一般,即便是我,也沒有十足把握能治療好的。你還是下山去尋名醫罷,莫要再在此耽誤。”
著又上前幾步,忽然又伸手在煙柳背後連拍了幾下。
這幾下拍打也是很有技巧的,隨著她手上動作,煙柳竟恍惚感覺到似有熱流從脊背生起,雖然熱流片刻即逝,但經過江慧嘉這一番動作,她腰腹間的疼痛卻忽然消失了。
煙柳瞬間驚喜地站立而起,呼道:“我不疼了!”
江慧嘉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哪裏不疼了?”
“哪裏都不疼了!”煙柳驚喜又期盼地看著江慧嘉,“宋娘子,我哪裏都不疼了!這……這究竟是為何?我的病,你能治是不是?”
江慧嘉皺眉:“若僅僅隻是腎精陰虛,我要治療倒也並非不能。但煙柳姐先前還是有腹痛……痛的是肚腸。可此症我卻並未從煙柳姐脈象當中診出!”
她凝重道:“煙柳姐口述腹痛,然而我竟診不出煙柳姐腹痛之脈象。此中怪異,實在叫人難解。方才我以特殊手法為煙柳姐解痛,實則是疏通氣脈。此種疏通原隻能緩解煙柳姐肝腎之痛,卻並不能緩解腸胃之痛。”
她先前得玄虛,但這時候又得通俗。
至少大家是都聽懂了,並且都相信了。
當下不少學子都麵露憐惜之色看向煙柳,陶宏雅也目露關切。
江慧嘉最後下結論道:“然而我以疏肝腎之法,卻使煙柳姐腸胃之痛盡消。須知醫道之事,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煙柳姐如此複雜病情,實在出我之所能。”
末了,她又安慰道:“不過千草堂中有幾位名醫我如今也有結識,尤其是樓大夫,他醫術高明,非我能比。不如我這便陪同煙柳姐下山,再請樓大夫為你診治如何?如此疑難怪症,實為經典案例,樓大夫應當不會拒絕看診!”
著話,江慧嘉竟伸出手來攙扶煙柳的手臂,仿佛當真就要帶她下山,去尋樓大夫治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