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互相勸慰,愁眉苦臉。
當然也有信心十足揚言要上某某名次的。
宋熠來得稍晚,他在府學也結交了一些同窗好友,這時跟人結伴而來,談笑風生。
剛到膳堂門口,忽然膳堂裏有人喊一句:“宋鶴軒來了!”
就有一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忽地起身,喝道:“宋熠!”
被人這樣指名道姓,言語不善地呼喊,宋熠當即停住腳,向那人看過去。
雙方互相對視,宋熠目光平靜,對麵那人卻微微昂,麵露不屑之色。
“本次旬考我必勝你!”他抬手指向宋熠道,“可敢與我一賭,看你我兩屆案,誰才是真第一?”
宋熠從前竟未見過此人,這時被他這樣指名挑戰,當下微微皺眉。
“是陶博陶宏雅!”鍾山在旁邊低聲道,“上一屆院試,他是案。但因當年鄉試緊鄰院試,他便沒有再進一步參加那年大考。如今陶宏雅在府學兩年,次次科考都是第一,從未有人越過他。”
林衡則道:“據傳前段時間他出去遊學了,這一回來竟就直接針對鶴軒兄你……此事隻怕有蹊蹺。”
論理,陶宏雅是老牌院試案,即便宋熠是新晉案,他也不必這樣心急火燎來跟宋熠賭學的。
老牌案的風度呢?他不要了?
要知道,雖然同是府學學子,依照入學年限的不同也有分班,可在每一次科考中,他們的名次卻是要被統一排列的!
新生如何拚得過老生?
可眾目睽睽之下,宋熠要是示弱,他這個新晉案的臉也就丟光了。
有這一回,以後誰還看得起他?
府學雖是讀聖賢書的地方,卻並不是此處就是淨土。
文人尤其講究一個名,人活一張臉,臉都被人拔下了,以後還怎麼立足?
宋熠自從得中案,有人追捧他,有人不服他,可卻還沒有哪一個,這樣直截了當來向他挑戰的。
他沉默了片刻,對麵已漸有噓聲。
陶宏雅沒有話,他身邊一人大聲嘲笑:“不話?是不敢吧?如此膽氣胸襟,也配當蕭先生弟子?”
對麵幾人哈哈笑了起來。
鍾山惱怒地低聲道:“鶴軒,陶宏雅比你先入學兩年,便不理會他也是應當!其餘人聒噪,全不必當真。你萬不可受激,倘若真與他賭,那才是糟糕!”
對麵幾人還在笑,陶宏雅用嘲諷的眼神對著宋熠。
宋熠不緊不慢上前一步,沉靜的眼神看過去,對麵幾人不由得住了聲。
“單隻賭頭名,那也太過無趣。”他微微笑道,“若無賭注,我是不賭的。賭注若是太低,我也不賭。宏雅兄要賭,以何為注?”
一句話反將主場拿了回來,對麵氣氛霎時一緊。
另一邊,江慧嘉和談元娘用過飯,忽有下人來與談元娘報事,談元娘細聽幾句,就笑了:“慧娘,你猜猜看,你那夫君在府學做了什麼?”
江慧嘉一邊擦手,笑道:“做什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