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蒼雲堡下,旌旗如林,殺氣彌漫。
視線盡頭,潮水般的軍隊湧來,密密麻麻,鋪蓋地。
城牆之上,所有人皆是膽戰心驚地望著這一幕,尤其是蒼雲堡一些老人,更是由此想起了,十數前的那一幕。
十數年前,玄甲蒼雲軍腹背受敵,因為那即將到來的毀滅,而陷入深深的恐慌。
蒼雲堡上的高台上,濯纓目光死死地盯著城牆下的軍隊,鳳目之中,掠過一抹森然殺意。
她遙望旌旗,而當其瞧得旗上大書一個“滅”字之時,聲音近乎顫抖地道:
“滅字旗,果然是你…”
“策府…”
咚!
戰鼓聲響起,策大軍潮水般退散,一名中年男子緩步上前。
他身披蟒袍,麵容堅毅,不怒自威,赫然便是策府府主,薑太淵!
濯纓麵若冰霜,鳳目漠然地盯著薑太淵,寒聲道:“薑太淵,兵臨城下,意欲何為?”
薑太淵聞言,嗤笑一聲,道:“濯纓,我追隨你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蒼雲統帥也該換我來當當了吧!”
望著那不可一世的薑太淵,薛戰麵色泛寒,咬牙切齒,若是換做曾經,給他薑太淵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做啊!
可自濯纓鳳脈被奪,實力驟降,哪還能鎮得住薑太淵?
濯纓柳眉微蹙,道:“薑太淵,三倍之兵,方可攻城,你我兵力相仿,哪來的底氣圍城?”
“兵力相仿?你怕是活在夢裏。”薑太淵反唇相譏,雙手合十,輕輕一拍。
轟!
八道雄渾玄氣,衝而起。
濯纓眸心微凝,俏臉變色,如此雄渾的氣息,便是明,這八名玄師,赫然都是神潭境強者!
開玄,聚氣,神潭,法相。
這是玄師修煉的前四大境界。
整個塔納部落,除了昔日的濯纓,無一人是法相境強者,而濯纓,也是因為鳳脈被剝,實力降至神潭境。
“這策府,哪來那麼多神潭境玄師?”
濯纓心顫,記憶之中,策府與蒼雲軍實力相仿,各有四名神潭境強者。
而今,策府竟然憑空多出四名神潭境,有這麼多強者加盟,兩軍交戰,蒼雲軍必敗!
“咯咯,濯纓統帥,別來無恙啊。”
正在濯纓疑惑之際,一道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蒼雲堡上,眾多將士聞聲而望,然而當他們瞧得話之人之時,也是微怔。
一卷獸皮纏裹嬌軀,凸顯出無盡野性誘惑,胸前波濤起伏,呼之欲出。
“祝融殿殿主,蘇曼莎…”濯纓鳳目泛寒,忍不住地問道:“蘇曼莎,你…為何幫他?”
浩瀚無垠的塔納部落,諸族林立,但其中有三座勢力,猶如擎之柱,傲然屹立。
蒼雲軍,策府,祝融殿。
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赫然便是祝融殿殿主。
蘇曼莎摟著薑太淵,在他身上輕輕摩挲,道:“我女蘇萱即將嫁給薑日月,以後我和策府便是親家。”
“濯纓,女孩子家何必舞刀弄槍,爭權謀利,放下這統帥之位,找個如意郎君嫁了,相夫教子,豈不更好?”
她的嘴角,隱有嘲弄,道:“你看你一身甲胄,哪還有半分女人味?”
濯纓聞言,神情震動,心中一抽,要知道,昔日兩家兒指腹為婚,祝融殿誓與他蒼雲軍結秦晉之好,那蘇萱,本是要嫁給武玄的啊!
可當他們發現武玄不能修煉,便心生悔意,甚至武玄簡直是癩蛤蟆想吃鵝肉。
昔日的親家,如今卻投入敵營,聯合策府,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逼自己交出統帥之位!
“濯纓,你若隨了我,我必不負你。”薑太淵盯著濯纓,眼神之中,湧起一抹欲望。
濯纓俏臉淡然,道:“你,配不上我。”
轟!
雄渾的玄氣,帶著滔的怒意,此時驟然爆發,薑太淵右手持槍,槍尖直指濯纓,語氣森然道:“濯纓,今日必須將統帥一職交出,否則,就休怪我不念舊情,攻陷蒼雲堡,將你蒼雲殘部,悉數屠殺了!”
“殺!”
“殺!”
一股股淩厲的氣息彌漫而出,黑壓壓的軍隊,齊聲呐喊道。
殺氣凜然的聲音,讓得蒼雲堡上,無數將士盡皆打了一個寒顫。
難道十數年前的那一幕,今日,又將上演了嗎?
濯纓俏臉冰寒,嬌軀發顫,作為一軍統帥,被下屬這般當眾羞辱,偏偏她無能為力!
“統帥,請下令開戰,我恨不得把這個狗東西給宰了!”薛戰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渾身玄氣不受控製地彌漫而出,眼眸中流露出滔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