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命亂兩千年兄弟 路遇賢一兩金盧植
那董卓雖是得勝,但也被萬煒那一身怪力所驚。唯恐隨行中仍有奇人異士,不敢再妄言抱陳留王,乃上馬與陳留王同行。但至此心中已有廢立之意。
待萬煒轉醒時,入眼的卻是淚跡未幹的青青。第一個反應就是:‘我還活著!我真的還活著!看來最後那一劍雖然沒隔開,但至少擋偏了點,不然以董卓的實力我早就死透了……不過,人怎麼會發光?’
青青見萬煒蘇醒,破涕而笑,立即出去轉告崔毅莊主。其時已經是八月末,二更時分,崔毅聽到萬煒蘇醒,腳未及履,身未著物而至,驚喜道:“公,真非常人!昏迷半月複蘇,老夫活了七旬,卻也是首聞!”萬煒方知自己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崔毅又道:“公不用擔心董卓報複,那日場麵,眾人都以為公已不幸,就連老夫也是回到莊中才發覺仍有一息尚存。如今天子已還都,天將複興,待公身體康複,定要入京找董卓討個公道。”
‘天將複興?’萬煒苦笑地閉上眼睛:‘****現在才開始呢……隻是苦了那兩個弟弟。’雖然是懷大誌而入三國,但此刻想起那兩個喊自己‘哥哥’的小孩,萬煒心中還是歎息不已。
回到了夢寐以求得三國時代,但遇到的不在是書裏的名字,遊戲裏的數據。而是有血有肉,情感豐富的人。萬煒不是鐵石心腸,怎的不會將心陷於這個迷人的異時空呢?
崔毅之兄曾官至司徒,莊中富庶,每日萬煒皆以燕窩充饑,參湯解渴。加之其身體異於常人,十日後便可下榻而行。青青侍奉左右,日久生情,你情我願下遂成好事。崔毅亦將青青送與萬煒為內侍,照顧煒生活。
細問之下,萬煒吃驚的知道,原來董卓發出的光芒,是修行古武術大成,打通玄關,境界達到超一流武將時方才有的特征,被世人稱為“戰氣”。具有在短時間內全麵提升能力的作用。
當今天下,超一流武將不過二十人。
萬煒癡癡地仰望天空,不言不語地憧憬著什麼……
又三日,京都大變:先,董卓誘呂布殺執金吾丁原,吞並其部眾。廢司空劉弘而自立,又遷太尉,假節鉞虎賁。今竟廢少帝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帝。
崔毅聞訊大驚,急忙來見萬煒。萬煒雖早知如此,但此事當真發生,也不禁唏噓不已,道:“董卓既私行廢立之事,其必有不臣之心,則天子有難矣!”崔毅惶惶不能自安,憂慮道:“如此,老夫該如何?”萬煒緩緩道:“公不聞‘團結才是力量’麼?(作者:這句話,古人能聞才怪列。。。)我一個人不過是滄海一粟,無力翻天。唯有集萬人之力,方可救漢室於危難。公家資甚厚,可速招募兵勇,彷賢才於山野,以求日後能為蒼生出份微薄之力。”崔毅點頭稱是,忽然覺萬煒語氣不對,問道:“公似不欲與我等同行?可是仍怪老朽先前無禮麼?”萬煒搖頭,嗬嗬笑道:“不關事,不關事。崔公莫要將那點小事放在心上。隻是…二弟以兄長待我,我自當履行兄長的責任!如今二弟有難,豈有舍其而去的道理?等我康複,便要進洛陽,找他兩個!”崔毅後退三步,做輯歎道:“以功名為糞土,視恩情為泰山。期間雖有些大不妥之處,嘿,但的確值得老夫讚一聲‘大丈夫’!日後公若需幫忙,隻需差人告知一聲,老朽定鼎力襄助!”
回到三國後,萬煒這才發現,自己原先多麼幼稚。一統天下?這是的確是當時的誌向。但如今,明知少帝過年之後將被毒死,如不去救人,就算統一了天下又如何,捫心自問,良心能安否?所以不管此行危險有多大,萬煒還是決定了,去把那兩個叫自己‘萬哥哥’的小孩救出來!
如此又過了七八日,萬煒身體盡複,乃告別眾人,收拾行裝便要進洛陽。臨行時,私告青青:“如若我三年不回,你可自尋良家再嫁,切勿自毀青春。”青青垂淚,倔強地搖頭答道:“青青身屬君,心亦屬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若不幸,青青當追隨於地下。”萬煒再三勸之,青青含淚而笑,卻是不聽。萬煒隻得轉告崔毅,望崔毅多加照看,崔毅自是滿口答應。
萬煒帶上錢糧,單人獨騎朝洛陽進發。
洛陽確實是古代的超級大城,上下兩千年,共有九朝以此為都,這在另一個方麵可看出洛陽的繁榮。近代之時,洛陽屢遭戰火,城牆多處破損,無複昔日風采。而此時的洛陽卻是正值繁榮之時,未及進城,萬煒已為那高聳雄偉的城牆所傾倒。
但,洛陽大火快燒起來了吧。想到這,萬煒隻覺意興黯然,乃撥馬而入。
洛陽主道極寬,可容十六騎並行,但此刻卻隻有兩三之人間或而過;道旁本俱為店鋪,但此刻卻不聞叫賣聲。
董卓入京不過兩月,洛陽已敗壞至此。
萬煒左右找不到打尖客棧,正煩惱之時,忽有五六騎,手持利刃而至,見萬煒有馬,上前圍而問:“你是何人?”
原來董卓自入洛陽,縱兵四處掠奪,但畢竟根基未穩,並不想惹上私擁甲士之強豪重官。因此手下每每在下手前問‘何人’。如是某官家屬。自會報上家世官位,卓兵也不會為難。萬煒自是不知,當下答道:“某姓萬名煒,表字芯逝。來京尋親。”
圍者互看一眼,不再說話,舉刀便朝萬煒劈來,萬煒粹不及防,努力躲避仍是中一刀,劇痛之下不及它想,反手拔中興劍朝一人劈去,那人以馬刀來擱,不想中興劍極其鋒利,反被萬煒連人帶刀劈為兩截。餘者皆驚,萬煒乘機猛踢馬肚,狂奔而逃。那些士兵雖心存懼意,卻也貪圖那寶劍鋒利,不肯放走,乃高呼‘休走了逆賊’銜尾追殺上來。
萬煒帶傷,自知敵不過亂兵,隻有連連催馬狂奔,怎奈座下馬連日奔走,早已力乏。一柱香的功夫,與追兵距離不遠反近。至一豪宅前,終於馬失前蹄墜於門前。追者圍上獰笑道:“小賊,竟敢反抗官兵,造反了啊!”萬煒不答,扶著門前石獅緩緩立起,狠狠盯著說話之人,暗道‘難不成報不了弟仇,成不了霸業,竟要死於此等亂兵之手不成?’想及此,不由一股怨氣衝天,直身挺劍,張發怒道:“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們做墊背!”追兵懼死,不敢上前相逼。
正僵持時,忽然府門漸開,一將身著錦袍,手持大戟而出,微微一塄,隨即冷道:“誰借的爾等膽子,竟然跑到本侯門前撒野!”
追兵聞聲一看,臉色霎時變的慘白無比,皆下馬拜服於地,顫聲道:“有亂民抗命,我等追至此,不想驚擾將軍!但望將軍念在我等是華校尉手下…”來將不屑道:“華雄手下?華雄手下就可令某家府門染血呐?”
言罷,舉手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揮,長戟到了半路,竟然化做五道絲毫不差的戟影,一瞬斬盡五人。再細看那大戟:兩旁枝,一似月牙斜掛,另一則似殘陽斷半。整個戟頭似‘方’字而長點,似‘天’字而短橫。戟身長約丈四,布滿精美而玄妙的花紋。隱隱間,若有若無的紅光一閃而逝。
萬煒心中一跳,看向來人:身罩錦袍不掩其威,手持畫戟更添其勢。身形比自己還高出一頭,大概一米九、兩米之間。金冠束發,麵如寒霜,形如刀削,兩眼即使在不經意間仍舊閃爍著如刀劍般鋒利的眼神,直叫人不敢對視。萬煒倒吸一口涼氣:“我靠~~我沒那麼衰吧。那把戟莫非是傳說當中的方天畫戟?而那個人莫非就是天下無雙的呂布?”
呂布看到萬煒,突然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冷竣的臉龐生生刻出幾道驚疑,踏前兩步道:“你何處人也?為何會被追殺自此?”
萬煒此時正呆呆地看著麵前這三國第一勇將,頭腦正一片混亂,下意識地回道:“五原郡九原!”
呂布厲聲道:“果真為九原人?為何口音不對?”
萬煒被呂布一凶,回過神來,方知自己剛才恍惚之下把呂布的老家給報了出去。心中苦叫不已,卻不敢改口,隻的順水推舟繼續胡糾道:“這…九原人出生,但家裏太窮,不能養。恰好有一行腳商見我那時長的可愛,有意收我為義子。我父親乃將我送予其扶養,以後我便隨養父行商,故而不識家音。”
呂布臉色稍微緩和,又上前兩步,又問道:“你今年幾歲?”
萬煒心中疑惑,不明為何呂布會對自己的家勢感興趣,但卻不敢不答:“今年一十六。”正說間,突然也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手捂臉,一手指著呂布的臉,喉嚨裏發出一陣沒有意義的聲音,竟然就這麼昏了過去。
“天哪!那呂布的長相竟然於自己的臉有八分相似!隻是幾分彪捍的殺氣,令呂布多了那種攝人的氣勢。難道……我家祖先和呂布有關?”這是萬煒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呂布急喚下人,叮囑道:“將此人送至房內,好生照顧,另招軍醫來。”望著眾人小心翼翼地抬進去的少年,心中百念俱生,呂布家中貧窮,少有勇力,且伶俐聰明,家中甚是器重,乃舉全家之財送其至郡府學堂,望呂布能有飛黃之日。不料未等呂布學成歸來,河內郡內暴發賊亂,呂家村為賊眾洗劫,村人或死或逃,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