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繼《談笑風生》、《晨窗集》之後的第三部雜文集。
這部雜文集收集了我1991年到2000年問發表於全國各地報刊雜誌上的139篇雜文作品。全書分為“理政漫筆”、“不吐不快”、“大潮思辯”、“世相走筆”、“藝文雜彈”、“讀書手記”等章節。這些年來隻顧埋頭耕耘而不顧收獲,回頭看看,那雜文“果實”紛紅黃綠,錯雜斑駁,該是“小收”一下的時候了。
給自個兒的書起個好書名,可是費腦筋的事,冥思苦想了老半天,擬了一大串,總不滿意。忽然想到那年有一篇叫《縣長與牛》的東西獲《人民日報》“金台獎”,這算是熬煮雜文以來所獲得的最得意的獎項。還是給自己留點特色,添點生力和自豪為好,這書,姑且就叫《縣長與牛》吧!
中國人素來很重視“三”這個數字,所謂“事不過三”,很多好事、成功的事都講這個“三”,不就有“三打白骨精”、“三打祝家莊”、“三顧茅廬”之類的經典盛事麼。可我的這“第三部”雜文集究竟怎麼樣?實在不敢說“好”,更遑論“成功”。總的說來,集子中的作品較之先前的作品有所長進,有所持重和成熟,但仍不能令人滿意,有的越看越汗顏,這號粗淺的玩意是斷然不能“藏之名山,傳之其人”的。不過,它們畢竟是自己的東西,是費了多少心血潛心經營的成果,因此總有點兒“敝帚自珍”的感覺。有些篇章讀著讀著,居然會喃喃地說:“這玩意,當初是怎麼寫出來的!”
在當今,寫雜文是並不見得怎麼牛氣怎麼吃香的事業。相反,它屬“雕蟲小技”,專“挑刺”,“傷人事”,“難登文藝輝煌之殿堂”也罷了,還往往遭人之不屑甚至是嫌惡。有人問我,你的雜文集出了一本又一本,為什麼不寫些別的什麼,如牛氣風光的大部頭小說之類?是不是“單打一”——一心想做魯迅式的雜文家?答案很簡單,我在《談笑風生》後記裏已寫得明白,主要是興味所致,情誌所致。人貴有自知之明,才氣不足,得“揚長避短”,玩不得大部頭,隻能玩“雕蟲小技”,正像契訶夫所說的“大狗叫,小狗也叫”;再就是“情有獨鍾”,雜文這東西,有益,管用,好玩,正像魯迅所說,能使文壇熱鬧,“使那些不是東西的東西縮頭”等等。至於想做雜文家,名留文壇於×世,雖想,但從來不敢認認真真想過,雜文家不是想做就做得的,寫雜文的能“名留文壇”的又能有幾個?
有時候還真的想,別再自討苦吃啦,寫完這本雜文集後就洗手不幹了,玩些別的吧。可是沒那麼容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像四川人吃慣了麻辣燙卻讓他改吃甜食,該有多憋。人的自由就在於幹自己喜歡幹的事,最喜歡幹的事往往也就是最有價值的事。
本書的出版得到海南省作家協會及諸多同仁、朋友的熱情關心和大力支持,尤其是著名作家、海南省作家協會主席蔣子丹撥冗指點並為之作序,在此一並表示感謝。
符江
2002年7月10日於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