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刻,鬼嬰渾身的力量瞬間消失了。而體力也近乎透支,她再也承受不了胸口的疼痛,猛地倒在地上,那鬼屍先是拋起來給了鬼嬰一掌,確認其沒有什麼招架之力後,將其掛到了樹頂。她甚至不知道,哪怕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將自己吊起來?
難道僅僅是為了報複,讓自己眼睜睜的盯著自己最重要的天心哥哥被他們折磨而死?這也太殘忍了一些。
這鬼家夥誰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呢?大概他也不會想到,天心竟然會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那鬼屍留下的冤魂抵擋他不得,早已被消滅的魂飛魄散。她瞅著下麵的天心,似乎發現有些不對。
這枯樹似乎總是那麼令人奇怪。
天心瞅著自己右腿即將被那些黑色的毒液纏滿,右腿也要廢了,一狠心,小心用衣服一角擦了擦那刀上的蛇血之後,猛地對準傷口紮進去。
啊!!!
打生下來,再也沒有這樣疼的聲音。好在這一下正中目標,天心強忍著傷痛,用力一剜,立馬掉出一塊烏黑色的肉來,難以置信的是,那肉塊掉在地上竟然叮咚作響,掉在地上的彈珠。
嗬……嗬……嗬嗬……
天心傻笑著,心說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情,那毒液再毒液不可能瞬間將人活生生的血肉變成這樣啊。然而,這才僅僅是第一處。
第二處和另外可能性的傷口還等著他下手。
上邊的鬼嬰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慌忙閉上眼,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著,沒事,沒事,天心哥哥會沒事的……天心哥哥會沒事的……
額!來吧!天心在剜掉第二塊傷口中的肉時,咬著牙看著那肉塊掉在地上蹦蹦作響,淡淡的說,他此刻講不清楚渾身上下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輕飄飄的?又如痛被打了麻藥,也或許那毒液早已將其大腦的意識毒的不清晰了。此刻在做夢。
接著是第三塊,兩處被剜肉的傷口不停流著黑血,流了一會兒便成了紅黑色,再緊接著便是紅色,四周區域的皮膚顏色也逐漸恢複過來,嗤!天心猛地扯下一塊布條,強忍著巨大的疼痛在沒有任何麻藥和紗布的情況下包紮起來。
尤其是那最後纏緊狠狠係牢的一下,天心那條腿都要切下來了。
索性一塊兒爆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天心滿頭大汗,緊緊咬著自己的衣袖盡量不發出聲,可那唇角分明滲出滿滿都是血跡,但眼神卻比以往更加堅定和瘋狂了。
剜!那刀尖顫抖著劃過腳跟,圈出一個區域,剛好將中毒的核心部分劃分出來,因為這腳上有肉的地方屈指可數,偏偏還真讓那蛇咬到了腳跟,他跟腱上烏漆麻黑,整隻腳腫的跟個大饅頭似的,可盡管這樣,這老天還是不肯放過他,天心剛捅著刀子紮進去,等著卯力將最後一剜完美結束,任它怎麼掉在地上活蹦亂跳。
隻是這身後突然冒出一根藤蔓,天心觸不及防,那東西速度極快,立刻卷著身子吊了上去。
啊!也不管發生什麼事了,天心順手拿刀將最後一剜成功結束,接著,傷口都沒來得及包紮便被那突如其來的藤蔓纏緊了,還來了個倒掛金鍾,猛地竄了上去。
天心眼神空洞的看著那塊離他愈來愈遠的肉,滾在地上兵乓作響,彈呀彈,一隻彈到岩壁底下的蛇洞口才停了下來,那洞內似刮過一陣風,隨後又一條蛇鑽了出來,瞅見天心的肉立馬吞到嘴裏!
渾身刹那間一抖,天心已經要哭娘了,心說這老天怎麼這麼對他,一連翻的危險已經夠他折騰了,這個時候又來這麼一下又是想怎麼著?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剛才那塊肉會是自己,迎麵而來一隻巨大的蛇頭將其吞了又是一種怎樣的驚恐。
隨後咯吱咯吱,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蛇洞竟相繼竄出五六條蛇來,一發現地上的被截斷的那條蛇,似乎異常惱怒的樣子,它再抬頭看看上邊的趙天心,牙齒間不時吐出那尖細的蛇片,兩眼怒視。
哧哧!哧哧!那蛇鳴聲越來越大,且頻率變快,四周另四條蛇全部集中在一起,頓時,五雙恐怖的蛇眼瞪向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