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多慮了。
歐陽釗是一個再善於權衡利弊不過的人,怎麼可能被所謂的兒女情長給蒙蔽?
另一頭,歐陽鐸剛和賽罕公主回到府上,端午就匆忙的衝了出來。
賽罕公主之前在連玥那受了一肚子氣,此刻對上她的人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冷哼道:“我還以為連玥調教出來的人有多了不起,原來不過如此。”
她上下打量了端午一眼,神情十分不屑:“你這副姿態要是出去了豈不是貽笑大方,叫人以為阿鐸管教不嚴。”
端午一個激靈,連忙理了理裙擺,略微平複了一下呼吸,忙道:“太子爺,不好了,殿下離開太子府了!”
“蘭章?”歐陽鐸蹙眉,遙望了一下慶城住的葳蕤軒,神色沉重,“怎麼回事?”
端午眼底劃過了一抹慌亂,將事情從頭招來。
連家落難一事在忻州傳得沸沸揚揚,不知是誰傳開的謠言,竟說是歐陽鐸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歐陽鐸原本十分受百姓們的愛戴,但經此一事他的威信頓時大打折扣,百姓們對他的觀感可以說差到了極點。
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不但外人相信了這個流言,就連慶城也相信了。
這也不能怪慶城,畢竟這段時間歐陽鐸的舉動的確是實在太古怪了,她會這麼懷疑也是情理之中。
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慶城要求歐陽鐸把連玥等人放出來,否則她絕不會再回太子府。
丫鬟們本來以為慶城隻是在說氣話,不會真這麼做。
可沒想到剛才蓮房姑姑發現慶城真的不在了,找遍了整間太子府都沒有找到。
丫鬟們再一搜慶城的房間,發現她隻帶走了一些金銀珠寶和銀票,就連範非都被她丟在了這裏。
誰都不知慶城去哪了,這下可把眾人給急壞了,端午聽說歐陽鐸回來了,趕緊來向他說明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歐陽鐸蹙緊了眉頭,神色凝重到了極點,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賽罕公主唇角微彎,神色得意。
她巴不得慶城離開,慶城一向和她不對付,隻要慶城離開了,這個府上也就沒有人和她作對了。
賽罕公主喜不自禁,見歐陽鐸神色焦急,似乎真的要去找慶城的模樣,她頓時有些慌亂,連忙挽住他的手臂道:
“阿鐸,你可千萬別上慶城的當!”
歐陽鐸轉頭看她。
“慶城就是想威脅你,”賽罕公主娓娓道來,“她不過一個弱女子,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要是你真的跑去找她,那就合了她的心意,她可以威脅你一次,就可以威脅你一輩子,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被慶城威脅嗎?”
賽罕公主說得頭頭是道,自己都被自己說服了。
她不禁有些佩服自己,從前她十分討厭滿嘴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中原人,但現在卻發現說話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
似乎是被她說動了,歐陽鐸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開來,轉頭看向端午吩咐道:“你派人去找。”
端午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太子爺一向將慶城公主視若珍寶,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太子爺卻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讓她派人去找?
難道太子爺就不怕慶城公主出什麼意外嗎?
端午神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低聲應了下來。
賽罕公主滿意的將頭靠在了歐陽鐸肩上,兩人親密的從端午身旁走過,完全無視了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