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海市那邊直接開過來兩輛軍車。
海市家裏的家具,廚房裏的廚具,各房間裏的被褥,還有對秦卿很重要的提箱連同保險櫃,最近買回來的書籍,通通打包送過來。
海市的房子是新房,也不賣,父母都在那邊兒,秦卿肯定會時不時回去,到時候有那套房子在,方便得多。
站在門前,看著沈醉指揮兩個戰士幫忙搬運家具,蘇零……正在車前給兩個司機發煙,一人一盒白沙,那倆司機沒覺得什麼,還樂淘淘點了煙跟蘇零說話,秦卿卻側目不已——在人們眼裏比鬼神更可怖的蘇零,竟然也有如此平民化的一麵!
不過後來想想,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越是像蘇零這樣的人,在尋常時候,越是像普通人,真若特別顯眼的與眾不同,能讓人在一群人中一眼認出來,那他早就不在這個人世了。
把車上的東西全卸下來,分門別類地歸置好。秦卿就拆了個箱子,翻出一床被褥,給蘇零灌了一碗湯藥,打發到客房睡覺。他想改吃西藥的決定被駁回,因為他不肯多吃飯,鬧得每一次吃過西藥,胃裏都難受,還是中藥藥效溫和些,比較適合蘇零的身體狀況。
沈醉則開車去將虎子和小黑接過來,學校的房子到沒退,秦卿經常要去學校的圖書館,而且,輔導班還開著課,到一月份考研之前才結束。新家離學校較遠,這段時間總是來回折騰,也鬧心。
虎子一來,就精神抖擻地支棱著一雙小耳朵四處觀望,樣子十分機警,雖然它也對陌生的環境分外好奇,也不大適應,可到底是軍犬,紀律性強,一直乖乖地跟在沈醉身邊,亦步亦趨,片刻不離,到時小黑,一進來就衝進樹林裏撒歡兒,一眨眼的工夫那嬌小的身形就淹沒在鬆樹林裏麵。
秦卿也不理它,徑自把虎子往狗窩的方向引領。
狗窩裏的木頭屋子,鋪蓋的棉絮,門上的布簾,門旁邊大大的鐵食盆,專用廁所,鐵門,一切一切,都是他們‘羽林’通用的樣式,當然一樣了,東西根本就是從‘羽林’直接運送到這邊兒來組裝的。
待到秦卿把虎子自己用的東西塞進去,虎子便熟門熟路地踱步過去,自己用爪子一撥,就打開了鐵門,還難得表現出不夠沉穩的一麵,喜不自禁地朝著秦卿旺旺了兩聲兒。
秦卿嗬嗬大笑著拍了拍它的頭,以前還覺得羽林那幫戰友太胡鬧,可看虎子如此高興,到覺得他們做的有道理了。
留下虎子自己熟悉新家,秦卿就去整理房間。和沈醉一起。
兩個人穿上圍裙,似模似樣地戴上一個尖頂兒的紙帽子,畢竟是搬家,還是得大掃除。也沒有多少活兒,大件兒的家具都已經安放的差不多了,客廳裏的電視機,三麵大沙發,各屋的空調,廚房的廚具,電冰箱,浴室裏的洗衣機,浴盆,熱水器,還有秦卿專用的藥浴木桶……這些隻稍稍按照她的習慣,移動了一下位置。
就是床換了一個,以前的床不錯,是那種布藝軟床,躺上去很舒服,可秦卿不適應,享受不了,她還是比較喜歡行軍床,或者他們營房裏那一類的硬板床。
這一次搬家,幹脆按自己的心意,換了一個大木床,很硬。沈醉擔心她的腿受寒,給她墊了一塊兒不算厚的羊皮褥子。
其他就沒有什麼改動了,對於家居布置,秦卿和沈醉都是外行,就是按照容大媽給規劃好的布置了一遍,根本不曾畫蛇添足。
其他的就是小事,做起來很快。沈醉輕輕鬆鬆地爬上爬下,把家裏的屋頂,燈具,衣櫃頂部,書櫥內外的灰塵掃了一遍,徹底底清理了裝修時候留下的雜物,秦卿沒動手,就假模假樣地給他扶著梯子,雖然沒有她,沈醉也掉不下來,掉下來也隻能讓他顯擺一下身手的靈活度,可有情人陪在一邊,這活兒幹起來,肯定會精神倍增的。
帶著享受的心情忙忙活活了一個多小時,沈醉就徹底把整個新家打掃的幹幹淨淨,也換上了新的軍綠色的被單兒,床罩,沙發罩,窗簾,風鈴等各種小掛件,桌子上的擺設,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兒布置好。
看著自己的家,秦卿抬頭四顧,滿意的很:“嗯,一會兒把書拆箱子擺上,還有兩箱書擱在車庫沒有弄進來。”
呃,沈醉也很滿意,這家夥趁機把自己的東西‘不著痕跡’地侵入了自家親密愛人的空間,衣櫃分了一半,書架也分了一半,連浴室裏都被他疊放成豆腐塊的毛巾,浴巾,還有掉了漆的舊刷牙缸子和新拆的牙刷給占據了。桌子上更是多出他的茶杯,和秦卿的成雙成對,連顏色都差不多,肯定差不多,倆人都很節省,從部隊裏帶回來的茶缸子招用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