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回市區的路上，小玫問我回廣州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地告訴她，她才知道原委。接著問我：“說實話，你真的不想去法國？”
我反問道：“你希望我去？”
小玫頓時神情顯得有些慌亂，臉朝向車窗外回答說：“你去不去關我什麼事啊？”
“真的不關你事？那好，我馬上給我媽打電話，就說我答應了。”說著裝作要掏手機的樣子。
小玫似乎急了：“好好開你的車！”
車裏兩人默不作聲，顯得有些尷尬。
“可是不答應，我就快成窮光蛋哦。”我打破沉默，開著玩笑。
“為什麼呀？”小玫不解地問。
“不移民，叔叔就要收回我的房子，還有這車子。”我說。
“啊！這車原來是你叔叔的？”
“確切地說是叔叔給我買的，還有南山那套三居室。福田一套小戶型，正出租呢。”
“你叔叔對你真好！”小玫若有所思地說。
“叔叔是怕我在深圳辛苦。大前年回國，親自到深圳來，強買強送。我也隻能欣然接受，免得傷老人家的心。”
“我說呢，你一個畢業才幾年的窮學生，還開凱迪拉克。”
“怎麼？看不起我？”我說。
“沒有啦。”小玫道。
又是一陣沉默。風從車窗溫柔吹過。
“你不是倆兄弟嗎？怎麼你叔叔偏要你移民呢？”小玫接著好奇地問。
我回答說：“我想主要是我從小叔叔就喜歡，一直希望我過繼給他當兒子。當然，還有就是我弟是軍人，不能移民。再說，我弟在廣州軍區，混得不錯，弟媳婦也在軍區。”
小玫接著問：“那你父母住在你弟弟家？”
“沒有。我弟住他們軍區大院。父母自己買了房，也在天河。”
“你家不是長沙嗎？怎麼你父母會在廣州？”小玫似乎很有興趣地打聽著。
我耐心地解釋說：“是這樣的，我母親是湘雅醫院的退休幹部，退休後被廣州南方醫院聘請。我父親原本是湖南大學的教授，退休後也隻能到廣州來。一來兒子都在廣東，二來廣州氣候比老家好，三來退休後閑著無聊，在廣州又正好有份事情做。就這樣，我們一家人都定居在廣州。父親隻有兩兄弟，叔叔年輕時出國，老家現在也沒有親人了。”
“哦，是這樣。那你弟弟都結婚了，你怎麼還‘單’著呢？”
“你不也‘剩’著嗎？”我反問道。
“去。我在問你呢。”小玫嬌聲道。
我說：“沒合適的唄。”
“你條件高吧？像你這麼好的條件，找個女朋友還不容易？”
我抓住機會，試探地說：“我條件是很高啊，因為我一直想找個校花。”
“別嬉皮笑臉。再亂說不理你了。”
我收起玩態，正色道：“為這事前幾天媽和小妖精還打電話催我。”
“小妖精是誰啊？”小玫追問。
“哈哈，是我弟媳婦，本名叫林靜。因為個子小，人漂亮，又是文工團演員，我一直叫她小妖精。”
“你呀，真沒正經。”小玫接著追問，“她催你幹什麼？”
“找老婆唄。小妖精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是她閨蜜，跟她一個單位，軍區文工團舞蹈演員。這不，一直催我回廣州見麵。我沒搭理。”
小玫不依不饒：“那你怎麼不去？人家是舞蹈演員，肯定很漂亮。”
“肯定是肯定，不過肯定的是沒你漂亮。”我故意試探小玫。
“找打啊？好好開你的車。”小玫故作生氣。
我估計小玫有不少人追求，問道：“別隻顧問我。我問你，像你這種校花，追你的人肯定不少吧。”
小玫看了我一眼，笑道：“那當然。”
“那你怎麼還不找，再拖下去可就成剩女了。”我追問。
“我成剩女？說笑話吧。追我的人都排上幾百號了。”小玫自豪地說。
“那你怎麼還沒有男朋友呢？是不是條件高啊？”我怯怯地問，生怕惹她不高興。
小玫斜視了我一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道：“沒感覺。”
我鼓起勇氣，輕輕問道：“那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小玫臉紅了起來，羞赧道：“沒有！”
我知道小玫違心，佯裝泄氣道：“唉！看來我還是抓緊時間回廣州相親吧。”
小玫怒目而視：“不許去！”
“你這人真霸道，人家相親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幹嘛管我？”我不依不饒。
“就是不許去！”小玫似乎真生氣了。
我故意裝出一副氣憤的樣子。小玫見我不高興了，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輕輕問道：“你真的要回廣州跟那個舞蹈演員見麵？”
我故意不理她。小玫急得滿臉通紅，追問：“是不是真的？”
“嗯。”我一副態度堅決的樣子。
小玫低著頭，弱弱地問：“要是……我對你……有感覺，你是不是就不回廣州相親？”
“沒辦法，我媽逼得緊。”我不依不饒，賣起了關子，“除非……”
“除非什麼？”小玫迫不及待。
“除非我媽知道我在深圳有女朋友。”我接著說，“可惜，我沒有女朋友。”
“那你就跟你媽說你在深圳有女朋友嘛。”
我故意瞪了小玫一眼：“我哪有女朋友呀？你這不是要我欺騙我媽嗎？”
小玫害羞地埋下了頭，羞答答地說：“你就說……就說我是你女朋友嘛。”
我知道小玫已經落入“圈套”，仍然故意急她：“我可不敢。人家是校花，追求的人都排了幾百號了，怎麼輪得到我？再說人家可能都已經有男朋友了，我不做備胎。”
“你瞎說什麼呢？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沒有。”
“我不信！”
“那你要怎麼樣才相信？”小玫著急問。
“除非你明確答應做我女朋友。”
“你！”小玫佯裝生氣，接著嗔怒道，“臉皮真厚！”
“答不答應？”
“嗯。”小玫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接著突然覺得情形不對，驚呼起來，“啊！我們到哪了？不是要送我回去嗎？這都跑哪了？”
“哈哈，快到我家了。”我得意地笑了。
5
轉眼間，春節臨近。民工們都陸續返鄉，工地上漸漸停工了，工作也清閑了許多。公司上下都在忙著準備春節年會節目。
下班後，約小玫一起吃飯。電話打過去，小玫說：“我和同學正準備上車，去你們南山海岸城購物。”
我趕忙說：“那你們在那等著，我馬上過去接你們。”
“不要啦。要不你在海岸城等我們吧。”
“也好。路上小心！”
我開車先到海岸城。等了差不多1個小時，小玫她們才到。
一見麵，小玫就忙著介紹：“宋韻茹，我大學同班同學。”隻見一個中等身材、稍顯微胖、短發圓臉、大眼清亮、一副風風火火樣子的女孩正滿臉微笑地盯著我看。
“你好，宋小姐。”我趕忙打招呼。
“你好。讓你久等了。”宋韻茹客氣道，接著做了個鬼臉，“果然帥呆了。怪不得胡玫常念叨你。”
小玫急得用腳踹她。
“先吃飯吧。”我裝作沒看見，“宋小姐哪裏人啊？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別客氣啦，叫我小宋吧。”宋韻茹應道，“我四川人，胡玫沒告訴你嗎？”接著附在小玫耳旁不知道說些什麼。
小玫不禁笑了，推了宋韻茹一把，說：“那就中餐吧。韻茹，你說呢？”
“好啊。不過我要辣的。”宋韻茹笑應著。
“那就去‘巴蜀風月’吧。”我說。
“哇塞，好浪漫的名字！隻是……”宋韻茹又是一個鬼臉。
小玫心領神會，知道下麵要說什麼，忙製止宋韻茹：“就你名堂多。快走吧，都快8點了，你還嫌不夠餓啊？”
三人一起來到酒樓，點好菜。
席間，宋韻茹發著牢騷：“深圳交通太塞了，從福田到南山都要一個小時。”
小玫說：“比起北京上海，深圳要好得多。”
我說：“你們正好趕上晚下班高峰，一個小時已經夠幸運了。”
宋韻茹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和小玫說：“深圳怎麼不限牌呢？再這樣下去，整個城市交通不癱瘓才怪呢。”
小玫接著宋韻茹的話說：“是啊。小小深圳已經接近300萬輛車，這怎麼得了哦。”
我感歎著：“都是GDP惹的禍。”說完，突然間辣得不行，嘴裏連嗬氣。
宋韻茹不禁笑了起來，接著問：“你們說，四川人吃辣厲害還是湖南人厲害？”
“我可沒研究。”我答道。
小玫說：“不是有三句話嗎？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江西人怕不辣。”
“那說明還是江西人厲害。”我說。
“為什麼？”宋韻茹追問。
“從句型語法分析，‘怕’是形容詞，放在最前麵作狀語，起強調作用。”我好為人師起來。
宋韻茹不禁笑了起來，讚道：“果然是才子。有道理。”接著說，“這家酒樓辣是夠辣，不過味道還是差點，還沒我做的菜好吃。”
“小宋也會做菜？”我不禁疑惑起來。
小玫趕緊讚道：“她做的菜可是一絕。大學時在學校旁邊餐館聚餐，還跟人家餐館老板娘搶著要下廚。”
“那是。這是我祖傳絕技。”小宋一副自豪的樣子。
三人邊吃邊聊。
“小宋在哪高就？”我問。
“還高就？聽著文縐縐的，酸死人。”小玫打趣道，“她在工商銀行上班。”
不等我開口，宋韻茹說道：“怎麼酸死人？酸死人你還天天惦記著人家？那叫高雅。”接著繪聲繪色學著宋丹丹的樣子，“知道不？”
弄得我和小玫忍俊不禁，招來旁邊其他客人的注目。
說笑中，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埋完單下樓，我問：“你們準備去哪購物？”
宋韻茹一個詭異的笑：“購什麼物啊？我本來就不是來購物的。走囉，不當燈泡了。”說完，又衝小玫吐了吐舌頭。
“這麼快就走啊？我送你吧。”我趕緊應道。
“不用啦，我離這不遠，住世界之窗附近。拜拜！”說完，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人群中。
我不免有點尷尬。
小玫寬慰我：“算了，她就這種人。不理她。”
我說：“那我們去保利看電影吧？”
“還是算了吧，今天有點累。送我回去。”
“要不到我那住，免得跑那麼遠。”我試探著提議。
“你想得美。”小玫似乎表現得很堅決。
“我沒想什麼呀。你多心吧？”我狡辯著，“放心吧，你睡我房間，我睡客房，這總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那本小姐今晚就委屈一下吧。”小玫似乎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從地下車庫將車開出。路上，我問小玫：“不是說好過來購物嗎？怎麼小宋她……”
“不告訴你。”小玫讓我吃了閉門羹。
“那你總得告訴我，飯前小宋跟你耳語什麼吧？”我仍不死心。
“女孩子間的私密你也打聽，沒禮貌。”小玫嬌怪道。接著說，“她問我你有沒有185cm，還說……”小玫亦言又止。
“還說什麼？”我追問道。
“不說了。好好開車。”斑斕夜色下，我分明看到小玫臉紅了。
回到家，小玫突然一聲驚呼：“糟了，我沒帶衣服，怎麼衝涼啊？”
我嚇一跳：“我以為什麼大事呢。不就一晚上嗎，將就一下嘛。”
“不行。我不衝涼睡不著。”小玫堅持著。
“那怎麼辦？要不出去買。”我說，。
“這麼晚到哪去買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說：“巧了，五一節我弟兩口子到我這住了幾天。小妖精有一套內衣和睡衣還在。隻是她個子比你矮，要不，你就委屈一下，用她的吧。”
“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嘛。”小玫撒著嬌。
“姑奶奶你就將就一下吧。”
“嗯……那好吧。”小玫顯得無比委屈。
我告訴小玫衣服放在什麼地方，小玫一下子就找出來了，進了衛生間。
一個人在客廳看著電視。突然小玫的手機來了信息，我忍不住還是查看了：“我到家了。你的陽的確是個帥哥，不是一般的帥！看住哦，要不能――嘿嘿！另外，放心吧，我會讓林楓死心的。晚安寶貝！”
原來是小宋發來的，可短信後麵的內容卻讓我納悶。
小玫衝完涼從衛生間出來。我告訴她小宋來信息了，說自己到家了。我沒回她。小玫先是“哦”了一聲，接著拿起手機查看。旋即，臉上掠過一絲警覺而慌亂的神色。
我裝作沒看見，問：“你要不要上網？書房有電腦。”
“哦，知道。你去衝涼吧。”小玫應道。
我起身離開沙發，拿上衣服進了衛生間。衝完涼出來，見小玫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不舒服？”我關切地問。
“沒……沒有啊，就是感覺有點累。”小玫輕聲答道，似乎有些緊張。
“那我給你放鬆放鬆。”我壞笑著緊挨她坐下。
“你要幹嘛？”小玫頓時一副警覺的樣子。
“我想……”順手抱住了她。
“你別亂來！”小玫扭捏著想掙脫。
“不行就算了。真是的，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假裝生氣的樣子。
“不是啦。”小玫見狀，隨即低下頭，紅著臉，聲音小得像蚊聲，“那說好了，隻許吻，不許那個。”
一聲“OK”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將小玫緊緊攬入懷裏，兩人忘情地擁吻起來……
6
眼看還有幾天就是春節了。幾個月下來，我跟小玫的感情進一步加深，愛得如膠似漆。
小年晚上，與張勇和李欣桐聚會後，回到家快11點了。喝了酒不能開車送小玫，我隻好央求她住下。小玫羞赧地答應著。
興奮之下，我一把抱住小玫，把頭埋進她那流瀑般的秀發裏，深吸著她那誘人的發香。爾後，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狂吻著她濕潤的櫻唇和潤滑的玉脖。小玫閉著雙眼，忘情地迎合著，嘴裏不斷地發出醉人的嬌喘。
一陣濃情蜜意過後，小玫輕輕將我推開，嫵媚地說：“好了寶貝。”
我再次把她緊緊摟住，意猶未盡：“我還要。”
“滿身酒氣。先去衝涼吧，今晚讓你親過夠！”小玫貼著我耳畔柔聲說。
兩人先後衝完涼，偎依在沙發上。小玫斜趟著，頭枕在我雙腿上。
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輕輕地擺弄著她的秀發。突然發現小玫左耳耳輪後麵有一顆美人痣，不禁笑道：“你真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