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戲園子裏的,可能是打小練過功夫的過兒吧,讓大少爺您受苦了。”比我還清楚,我都不知道自己練沒練過。
“默芃,快給大少爺賠不是。”畫屏扯著我的袖子,一個勁兒的偷著給我使眼色。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是不是大少爺?”不知怎地,對於這張家大少爺,我一點兒畏懼的心裏都沒有,他那一對好看的眼睛,襯著白淨而清霍的麵龐,自有一份溫和與儒雅,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反而覺得他特別的親切。
“嗯、嗯,是說過了。”他的態度在轉變,我在心裏偷樂。
“你真的會武功?”大少爺有點不信任的問我,剛才些微的怒氣已蕩然無存。
“皮毛啦~~我隻是會翻幾個跟頭而已。”我亂拽。
“哦?真的?我也會一點點,咱倆比試比試?”這少爺說風就是雨,來的真快。我哪會什麼武功啊,不過順嘴瞎禿嚕。
“這個、這個……”我在努力搜尋不動手的解決方案。
“大少爺,您進宮的時間快到了,等您回來再比試,您看行嗎?”關鍵時刻又是畫屏替我解圍。貴人貴人哪,閑的我沒事心裏還跟人家鬥氣兒,唉~~~~~~
“哦,真的不早了,我先去了,晚上等我啊!”大少爺一邊揮著手一邊疾步而去。
天!這下可惹下大漏子了,晚上我該怎麼收場哦!
“畫屏姐,幫幫我吧,因為傷了頭部,我真的記不起來以前的武功了,我該怎麼辦呢?”我無助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望著畫屏。
“你這孩子,叫你凡事收斂點兒就是不聽,你若反悔說不會,那不成了撒謊,欺騙,大少爺可是個規矩方正的人,怎容得你這樣信口胡來。”
“不就開了個小玩笑,有這麼嚴重麽?”
“還小玩笑!?這是欺騙撒謊,做奴才的最忌諱的就是這一點,老夫人最痛恨的就是不老實的,這事兒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保不齊挨了板子還得攆了你出去!唉~~~~~~剛才你幹嗎非要說自己會武功呢!?”
“是畫屏姐你先提的我練過功夫的,我才會順嘴說出來。”我小聲咕奴。
“你……唉~~~~~~”畫屏無語,誰讓她碰上我這麼個小白眼狼的,嗬嗬。
“畫屏姐,你別生氣了,”我哄著一臉惱怒的畫屏,“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練過功夫啊?”
“當然,去打聽你身世的小廝回來說的,要不我怎麼會知道呢。”
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試試的衝動,也許我真的會點兒武功呢,要是真的,那簡直超爽!爬牆、上樹、那還不更跟玩兒似的。
“畫屏姐,等會閑下來咱倆比劃比劃,看看我能不能回憶起來一點兒。”
“那怎麼行,我又不會。況且閑下來也要到晚上了。”
“嗯~~~那怎麼辦呢?”犯愁。
“要不這樣,待會我找人給虎子哥送個信兒,看看他能不能教你幾招?”
“虎子哥?畫屏姐你看看還有別的人選嗎?就他那軸勁兒,估計半天我也學不了一招。”趕緊打住,我可領教過虎子當師傅的滋味兒,差點兒沒把我腦袋磕漏嘍!
“你這丫頭,火都竄房簷上了,還挑肥揀瘦的。嗯~~~”畫屏思索了一下,“要不讓虎子哥偷偷帶你出府,找他師傅---焦大叔,這總行了吧?”
“行,這個行,就這麼地!”我興奮的東北話都出來了。
伺候老夫人梳洗用過早膳之後,也就是說我在老夫人麵前露過臉兒打完卯之後,偷偷地溜回下房,換上畫屏托虎子帶來的一身小廝的粗布衣衫,趁其他人都忙著籌備中秋晚宴物品的空檔,低頭推著一輛木製獨輪小車,尾隨虎子身後,悄悄從側門溜了出去。因為虎子有腰牌,是主要負責跑外的家丁,跟守門的王伯相當的熟絡,因而我們並沒有遭到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