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醞釀著我的大計劃,時機終於來了,便是新婚當晚。
經過了繁瑣,複雜的禮儀,我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諾西一直牽著我的手,還會拍拍我的頭,等一切都結束已是深夜了,我和他回了屬於我們的府邸,這裏不是那麼冷清,別有一番溫馨的味道。同樣的奢靡,隻顯得精致,周圍種滿了奇花異草,另有一種西域風情,我甜甜地笑著,站在院子裏,一眼望到了濃蔭下雪白的秋千,華麗,可愛,雖是深夜可這樣潔白無瑕的秋千仍頗為明顯。從遠處望,暗紅的牌匾上篆刻著域王府,三個大字既張揚又霸氣。正堂後藏著一個迷你花園,花園裏種滿了桃樹,這個季節正是花瓣漫天紛飛,如果再坐在花舞下對弈,吟詩,可謂是仙人般的悠閑。不遠處,一座橋跨著南北兩院。
我扭頭,發現諾西正微笑著望著我打量他的宅邸,我臉一紅,連忙避開那熾熱的目光。他走到我麵前,一股清香迎麵撲來,他說:“跟著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諾西拉著我,腳尖輕點,便飛上了房頂。我們並肩坐在屋頂上,諾西像變魔術似的拿出兩瓶桃花醇釀,抬頭望著月亮,看不清他的表情,很複雜,似喜,似憂,似悲。過了一會兒,我舉起兩瓶酒,道:“月色如此美好,與君齊飲。”搖搖酒瓶,幾滴酒滴了出來。落在衣襟上,散著濃鬱的酒香。諾西接過,慢慢飲下,不一會,他昏睡地倒在我的肩上。我揉揉他的頭,誒,對不起,諾西。我沉醉的聞著他身上的淡淡幽香和濃鬱酒香,從懷中掏出一封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信,放到諾西身上,我抱歉地望著他,沒有猶豫的轉身離開。
我脫下一身紅袍,沉重的頭飾,捏捏那塊墨色溫玉,越過高牆,不錯,這就是我今晚的計劃。我扔掉手中的瓶子,以及裏麵的迷藥。
我走在大街上,月光將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在冷清的街道上顯得孤單,冷清。
“出來吧。”冰冷的話語從我口中吐出,兩名蒙麵的黑衣人像兩個影子,拜倒在我麵前“參見主下!”兩人臉上滿是恭敬,似期待,又似恐懼的望著我臉上的半邊血色麵具。一身黑色,不知不覺中隱藏在黑夜之中,血色麵具掩住了我的半張左臉,露出的紅唇更顯得嗜血。
半晌,我像一陣風一般站到了一座看似平常的門前。這門很高,是上等的楠木,邊角已落了顏色,門兩邊掛著兩盞紅色燈籠,發出幽幽的光,在靜謐無人的街道上無疑顯得很突兀了。
我推開門,是一座非常平常的小院,周圍種著槐樹,地上還落著幾片落葉,左手邊有一口水缸,其中養著幾條錦鯉,缸底若隱若現有一朵荷花,幹淨,優雅。右邊有一片小花圃,種著鈴蘭,淡紫色的花瓣就這麼映在墨色的夜中。
我沒有停頓,直接走向主廳,大廳內同樣很平常,樸素的木桌正對著門,上麵擺著一副棋盤,是一盤還未下完的棋,黑棋已經被包圍了,勝負已明,兩杯清茶冒著縷縷熱氣。我移動著黑子的位置,這時,背後的屏風打開了,變成了兩扇門。徑直走進去,裏麵堪比一座宮殿,有半個皇宮那麼大,左右兩側坐滿了人,低調中透著奢華,紅色的四壁,又像吸血鬼的城堡。還在交談的人,見到我的身影,全部半跪下,齊聲喊到:“參見主上!”聲音回響在大廳內,如雷霆般地回響,我一步步走向最上方的座位,此時,大廳中鴉雀無聲同樣聽不到腳步聲。
我注視著那個徐徐走向我的男子,他身著月牙白色長袍,臉上帶著月牙白色的麵具,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主上,楣梟少主邀您一敘。”他四周仍圍繞著冰冷,臉上卻柔和了許多,眼睛很深邃,很璀璨,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多會兒?”我思考著,我並不熟識他,怎會邀我做客呢?楣梟,那人神秘莫測,行事詭異,又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江湖傳聞他醫術高超,這麼多身份,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下星期。”冥淡淡道。“輕屏鎮找到了您要的玉璽,隻不過,另一塊並不在那裏。”
“哦?派魂去找。”我揮揮手“你先下去吧。”我握著手中的那塊玉牌,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