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緩緩轉身,時間仿佛一下子靜住。
盡管麵色有些蒼白,獨孤敗的笑容還是那麼的爽朗。
狼人覺得眼睛濕潤,將要奪眶的淚被死命的忍住,因為師父說過,他最討厭男人流淚,最害怕女人流淚。
狼人豁然跪下,嘎聲道:“師父……”
獨孤敗出其不意意料之中很符合他獨特的風格地也一下子跪下,笑著道:“為師說過,這個世上,除了天下蒼生,便沒有人值得受人跪拜,即便是天地也不值得你拜!”
“但是師父值得!”狼人很堅持地說道,聲音有些喑啞,幾近於嗚咽。
他是多麼的想喜極而泣,可是,從成為辰狼的那一天,他就明白,男子漢永不墮淚的道理。
獨孤敗與狼人相互扶著站起。
獸掌與手,緊握。
他們不用說什麼,男人間的那一種感情,遠不是語言能說清的。
盡管狼人一直將他當作尊敬的師父,可獨孤敗真心期盼的是有一天狼人不要仰望自己,能平平等等的做自己的朋友。
“師父現在要去報恩,殺冥皇!”
“我也去!”
“你不能,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守住大院門口!”
“可,師父你剛受過重傷,這樣便去跟神界九龍王一級的存在拚命,我擔心……”
“你是對師父沒信心?”
“不是!”
“你知不知道師父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等師父回來就告訴你!”
“可是冥皇藏身在何處,師父你能查到……光是平行空間便有十萬重,這應該從何找起?”
“師父有師父的辦法,不然師父還有什麼臉麵做你師父!再見!”
“再見!”
揮一揮手,狼人目送獨孤敗,再一次走向戰場。
如果有人問獨孤敗為何要戰鬥,獨孤敗一定會這樣回答,我是一個愛好和平不喜爭鬥的人——你完全可以認為我是在瞎說,但當命運將我推到風口浪尖,注定要迎接風暴之時,我絕不會退避,哪怕是分毫!
麵對,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
非非的死,紅紅的死,思思的死,這一切,獨孤敗選擇埋藏。
心裏,有一塊淨土為記憶留著,就已足夠。掛在唇齒邊,苦惱了自己,驚擾了死者,然後被活人指點,或笑話,或假惺惺的同情。
獨孤敗最喜歡的方式,是直白的赤裸裸的麵對!
孤身麵對!
即便無人理解。
即便那是一條不歸的路。
……
飄香穀外。
獨孤敗並不打算去找冥皇,打算讓冥皇來找他。
第一個階段是分析——
冥皇下了拜帖,豈會容穀主輕易逃走?隻怕在路上就會被截殺。隻怕穀中上下,一個不會放過。沒有完全準備,不是胸有成竹,冥皇是不會輕易地出手的。
他們如何能掌握得了穀內的情況呢?他們強大到不需要混入內應,隻需要將自己的靈覺鋪天蓋地地籠罩在這一方就足夠了。
所以我獨孤敗現在在做什麼也一定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他們大概是覺得我很無知很不知天高地厚吧。
第二個階段是對策——
我獨孤敗隻要做出一些舉動,說出一些話語,你們這些皮比天厚的老家夥自然惱羞成怒,勢必殺我而後快。煉到你們這地位,想必很久沒有聽過我這種問候了吧。高傲的你們能不怒!?
第三個階段是實施——
獨孤敗開始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