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閃!
一閃,如星。
眾人還沒來得及感受到他渾身的氣質變冷,還未聽完獨孤敗平穩的話語,獨孤敗卻已動了!
可眾人卻又覺得他從沒動過一般,除了劍尖上一粒如櫻桃的血滴,以及一聲慘呼才能讓人意識到他竟然動過!
“啊!——”
彷如被一刀切入腹中的猛虎吼嘯,聲音是從王許恨的喉嚨裏發出來的,人倒在地上不斷翻滾,染紅了一片桃花。
他的右臂齊肩而斷,血注噴湧,將還穩穩把持著哭喪棒的右臂給噴射到數丈之外才落地。
那一刻,眾人的呼吸幾乎停止,一言不合,拔劍斷臂,天下竟有如此狠毒凶殘之人!
來去無跡無影,這竟是人能擁有的速度麼?
那流星,那電光,也不過如此吧!
獨孤敗的劍淡淡回鞘,他走到柳思思身邊,揭開火紅的蓋頭,凝視如花的麵靨:“看來今天有些麻煩,洞房想必是要延上一延了!”
他的話聲平穩如昔,柳思思卻戰栗得更加厲害了,渾身幾乎冰涼,她從獨孤敗裏的眼神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色彩。
——那是對血的興奮,對恨的渴望!
不在沉默中滅亡。
深深隱藏,在沉默中爆發!
他輕描淡寫,一步步走出,圍觀著的各路英豪一步步後退。
眼神裏,睥睨六界,視天下英雄如無物!
就連天神,他都視之如草芥!
天地之大,六界之廣,還有何物能入得了他的眼中?
獨孤敗靜靜走到狼人身旁,同樣狠戾的目光相對,似有冥冥的呼喚,來自遠古的記憶深處。
不需要任何言語而交流——你懂的,我懂。
超越了人性,回歸了真實。
獸性豈非才是本性?
這一刻,誰才是野獸!?
“我實在很沒興趣殺你!”
看也不看,獨孤敗一腳撩開還在痛苦翻滾的王許恨。
王許恨還在痙攣,還在扭曲,嘶聲嚎叫:“院長要替我、替死在狼人手裏的人主持公道啊……”
狼人不死,眾怨難消!
獨孤不死,院長隻怕也是難以交待了!
獨孤敗輕撫狼人的獠牙,讓自己的血順著獠牙的弧度滴落。
璀璨,光明,血的顏色。
當不會流淚之後,血就熔煉了最痛苦、最神聖、最純潔的光明。
似乎,唯有痛苦,唯有血淚,才是真實,才能真正的聯係狼與人,祖與後。
狼人低沉地嘶吼,眼裏的光泛出嗜血的興奮,獨孤敗的瞳孔裏,是與狼人同樣的孤獨:“別害怕,隻要有師父在,就沒有人能傷害你。”
蕭凡已到了獨孤敗的麵前,臉上是威嚴和正義,第一學院的院長,懂得如何鎮定:“你這樣包庇徒兒,隻會毀了你自己,回頭吧!”
“我或許可以回頭,可你們誰會給辰狼回頭的機會?”
一劍如星落,束縛狼人的獸筋繩索便被斬斷,狼人高大的身軀豁然聳起,毛發如刺,魔氣翻騰,目光如血,似要擇人而噬!
獨孤敗牽著狼人的獸掌,狼人似乎很快安分下來,隨著獨孤敗的腳步,一步步向外走去,迎麵的人,很主動的哆嗦著分出一條道來。
蕭凡叱道:“我叫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