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敗頭大如鬥,忽然又覺得自己的話是有些重了。要知道他平素是很少罵人,對女孩子更是很少大聲說話的。
“好了,師父錯了,師父一定會找到慕容塵那小子的!”獨孤敗伸手去擦燕夕麵頰上的淚。
燕夕的目光有些變了,變得迷離。臉很紅,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獨孤敗暗暗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縮手,可是手卻被燕夕的柔荑給抓住。
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柔軟,幾乎能將人融化。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獨孤敗一陣窒息。
燕夕牽引著獨孤敗的手,從麵頰上滑下,撫摸過挺直的瓊鼻、櫻桃小口、雪白的下巴、粉嫩的頸項……
另一隻手,解開了胸前的紐扣,雪白挺拔的胸膛畢覽無餘。
狼人的鼻息竟也有些變得急促,一雙獸眼在旁虎視眈眈,使得春光無限的場麵更有一種別樣的煽動力。
獨孤敗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當然是美夢。
兩個人靠近,再靠近……
獨孤敗神魂顛倒,左腳踩在了右足上,幾乎觸電般一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努力收攝心神,咬破指尖,在燕夕的額上畫出玄奧的符文,破煞的血色符籙忽然放光,一隻陰靈的虛影從燕夕的身體背後分離而出。
“可惡的人類……”虛影的額上也有獨孤敗的破煞符籙,大放紅芒,整個身體一陣詭異地扭曲,蒸汽般灰飛煙滅。
燕夕眼神一陣恍惚,似乎驚醒。
啪!
燕夕一個耳光摑在獨孤敗臉上。
“你……”她咬著牙,臉色發白,卻是滿臉的怒容,渾身因憤怒而顫抖著。
獨孤敗還能做什麼呢?
解釋?
他即便解釋出來也定是沒人會信的,因為在任何人眼中他本就是無可救藥的色狼、流氓、混蛋,隻是以前還沒人能想到他竟然無恥到將魔抓伸向自己的徒兒而已。
所以獨孤敗轉過身,沒有厚著臉皮去解釋。
“師父不是好師父,你自己回學院……”他拿住狼人身上蠶絲的一隻線頭,牽引著狼人消失在黑暗中。
狼人,竟似對獨孤敗十分忌憚,十分服帖,乖乖地被牽著走。
豐都山是陰山,絕地,留下燕夕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獨孤敗糾結著在遠處觀望。
罷了,她身上有我這個混蛋師父留下的玄血破煞符籙,隻要不深入山中絕沒有邪物能近她身。
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沒有一走了之,直到燕夕架起紫金梭,飛出豐都山後,獨孤敗方才離開。
“我這個師父果然失敗得很,大徒弟生死不明,小徒弟變成怪物,女徒弟估計絕計是不會原諒我了……”獨孤敗一邊走,一邊說,似在跟狼人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
不過混蛋就是混蛋,本來沉重的語言,他卻以很輕鬆的語氣述說著。他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臉皮果然夠厚。
……
狼人被獨孤敗安置在了海大戶在潛龍山的秘宅中。
蟠龍鎮中有一個出名的大戶,叫海大戶。
他姓唐,不姓海。可據說他的金子堆積起來都成了海,所以別人就叫他海大護。他也很樂意別人這樣叫他。
海大戶是善男信女,樂善好施,人緣好,交遊廣,特別愛結納修行之士。
海大戶唯一的毛病就是愛賭錢,除此之外就是一個相當好的好人。
可是混蛋要偷錢的時候不會管這人是不是樂善好施的好人,他隻管這人有沒有錢。
在半年前,獨孤敗在海大戶家中偷了數十萬兩的黃金,然後又扮作商客跟海大戶豪賭了一場,最後海大戶輸得一塌糊塗,幾乎把老婆兒女都輸給了獨孤敗。
可獨孤敗最終隻要了一件東西,便把其餘的都還給了海大戶。
要了海大戶的秘宅,大戶一個人知道的秘宅。
秘宅在鎮外的潛龍山,一顆巨大榕樹之下,榕樹樹洞是入口。
海大戶畏妻如虎,因此大戶竟然隻有一房妻室。
大戶自然很少有不好色的,所以海大戶的秘宅內通常就住滿了年輕漂亮的美女,而海大戶又經常去潛龍山“打獵”。
獨孤敗真是去打獵的,撞破了海大戶的秘密,所以才有了這番周折,討要了他的秘宅,放走了那些女子。
海大戶已死,現在知曉秘宅的人隻有獨孤敗和那些女子。
而那些女子是絕不願意回到那間秘宅的,也不會對人提及秘宅,因為她們本就是良家的婦女,這等羞恥之事死也不肯說出。
所以這間秘宅可以算作獨孤敗的私人府邸了。
獨孤敗差一點就快把這一間秘宅忘了個一幹二淨。
現在他終於想起,真是一個絕妙的地方,狼人不藏在這裏,簡直是有違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