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越來越寬,深處似乎發出了搖曳的紅色火光,四壁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遠處轉角的光似乎是噬人的口,吞吐著一團烈焰。
“燕夕,你不怕,不怕……”
燕夕給自己打氣,緩緩地前行……
“啊!”
燕夕一跤跌在地上,前麵是的火光原來是……一群一群的火鼠!
體型如乳虎,重百斤,毛長接近一米,細如絲,颼颼地亂竄,在地麵拖動成一條條的火線。
一隻火鼠蹭到了她的麵前。
燕夕右手伸出,食指上的指環中伸出一隻銀亮光劍,將迎麵飛撲的火鼠給斬成了兩半。
兩半軀體落下,伴隨著墨綠的粘液紛灑,惡心、惡臭……
燕夕麵色慘白,不住後退,直到背靠著冰涼的石壁。
她看見那可惡的兩半軀體落地後咕嚕嚕的一轉,竟都爬了起來,拖著殘缺的軀體繼續躥來。
她微微顫抖著又取出那一口驚鴻刀,將真氣灌入,上麵跳起了劈裏啪啦的閃電。
揮舞著爛銀色的虎頭刀,不斷斬劈,將迎麵的火鼠斬成了七八十段。
那落地的七八十段竟又變成七八十個小個體亂跑亂竄。
“救命啊……”
燕夕尖叫著,毫無章法地揮刀,暫時護住了全身。
其實她隻要稍微冷靜下來,就會發現這些火鼠並不具有攻擊性,隻不過似乎受驚了一般在逃竄而已。
可她發瘋了一般,雖然害怕可是揮刀卻是又準又狠。
空中的焦臭味越來越濃。
猛地覺得發根一熱,卻是頭發燃了起來!
燕夕大亂大驚之下也顧不得別的,揮刀往頭上一割,雲鬢散開,著火的頭發便掉了下來。
美麗的長發已變作了齊肩的短發,燕夕直欲發狂,大怒之餘竟似不再害怕,“臭老鼠,我殺光你們!”
提刀縱橫,衝入火鼠群裏,劈、砍、挑、削、刺、擊……
火鼠們並沒有跟她糾纏的意思,一群群竟然呼嘯著跑過,跑向燕夕來的方向。
片刻間又變得黑暗,連原本的螢蟲光芒竟也不見,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燕夕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想到了火鼠慌亂的原因。
必定是有厲害的怪物在後麵驅趕追殺!
她哆嗦著取出儲物戒指裏的穿雲紫金梭、琉璃披風、象牙護甲,將之換上在身上,全副武裝。
身上的全都是法寶中的極品,這樣令她覺得安心多了。
絲絲……
開水燒開般的聲音。
一條蛇遊了出來,頭部披著蒙茸的火光。
它的嘴裏是一頭正在掙紮的火鼠,“吱吱”哀鳴,終被活活的生吞。
一團火光從蛇頭流到蛇腹部,那竟是三人都合抱不過來的身軀以及數十丈的長度!
火光在腹中流轉了幾周,便徹底消失了。
陷入了黑暗。
“絲絲……”
聲音越來越近,燕夕屏住呼吸,恐懼萬分,幾乎就要發瘋。
她隻覺全身幾乎要癱軟了,連一點力量都使用不出,恐懼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
她的實戰經驗實在是約莫為零。
隻不過這時候她心中竟還在不斷的咒罵:“臭師父、死慕容……”
如果不是這兩個家夥,她會遭這份罪麼?
絲絲……
聲音已到了耳畔,燕夕的心似乎已將從胸腔中蹦出!
可是那燒開水般的聲音竟漸漸地遠去了。
難道這條巨蟒的目標不是我?
她慶幸,或許它隻想追那些臭老鼠。
可是她還是不敢動彈。
就在這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她幾乎要被恐懼碾壓得窒息,不爭氣的眼淚珍珠鏈般滑落……
即便是哭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絕望。
淚水,汗水,濕透了衣裳。
她希望黑暗中能出現點什麼,卻又害怕突然間出現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忽然間她竟然不知怎地想到了那個混蛋師父的話:“你如果不能戰勝自己的恐懼,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踏上修行之路。因為這不是遊戲,你隨時會搭上自己的命!”
獨孤敗在說這些活時一反常態的認真:“通往真正強者的道路上,你要麵對的不隻是恐懼,還有血腥,暴戾,殘忍,痛苦,孤獨,以及無休止的黑暗。”
她當時隻把這當做是恫嚇,現在她卻不這麼覺得了。
她捏緊拳頭,不斷喃喃:“我要戰勝恐懼……我要成為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