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魁閉上眼,似乎不願別人看見他眼中那一縷難言的痛苦。
那絕不隻是對侄女的關愛而生的痛苦,壓製住內心深處的不倫愛戀,他想盡力平靜聲音卻止不住顫抖:“靈兒,你隻需、隻需,嘴對嘴幫他將先天劍宗氣吸出,就可暫保他一命!”
沒有遲疑,甚至連半分羞澀都無,劍靈就勢輕輕地用豐滿的唇貼住了獨孤敗蒼白的唇。
事後獨孤敗曾多次向敖遊提道:“我真恨那時我竟然沒能醒來,我好恨!”
纏綿的一吻,在獨孤敗體內纏綿不休的先天劍宗氣終於也被規則地排列,安頓在髒腑的空隙間,體內生機沛然重現。
獨孤敗睜開眼時隻覺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此外別無異常。
唯一還有些異常的便是劍靈故意避開自己的目光,無限羞澀中似有無限柔情。
獨孤敗舔舔嘴唇,翻身而起,對著遠近的真神指指點點:“一、二、三……九條龍,一隻鵬,一隻地上爬的,一共十一個真神,劍魁大叔,你能對付幾個?”
劍魁並不正眼看獨孤敗一眼,冷聲道:“兩個!”
“孽龍你當然是一個都對付不了,”獨孤敗轉向劍靈,道,“仙子,你能不能對付?”
劍靈目光與獨孤敗一觸立即縮回,轉而望著雪地上的琉璃瑤台君,輕聲道:“我想我能應付這一個!”
“好!”獨孤敗怕拍胸脯,大步跨出,“剩下的八個就交給我了!”
他的話聲輕描淡寫風輕雲淡,竟似沒把這些真神放在眼裏,除了劍靈外幾乎所有人都在懷疑:此人莫非是個瘋子?
一己之力而抗八位真神,除了劍聖在世,又有誰能有這本事?
獨孤敗本想雷厲風行先發製人,豈料第一步跨出後就不再動作,臉上一陣泛紅,原來是抽腰間的刀劍時卻發現全身輕飄飄的仍無半分力氣甚至連拔劍出鞘都不能!
劍聖留下的先天劍宗氣果然不凡,劍魁剛才所說“暫報一命”確實大有道理,命是保住了可是也不能有半點作為了。
看著他僵屍般愣住的麵容,真神們更是哂笑不已。
“哈哈……”最先笑出聲的是雲中的潛龍,笑聲中地麵的積雪全部紛揚而起,一片片整齊排列著很有規律的顫抖,笑聲畢積雪才重回地麵。
萬裏積雪,百尺之厚,一笑聲中上下而動,真神的偉力可見一斑!
九朵連雲中最大的一朵內發出蒼聲:“老龍隻為捉拿忤逆子,劍魁兄隻消將這孽畜交出,我九龍王就不再滋擾,甚至還可幫你對付大鵬,怎樣?”
三個人變了臉色,大鵬王和敖遊和瑤台君。
獨孤敗大笑:“劍魁大叔若是要交出敖遊,不妨將我也一並交出!”
劍靈默默走到獨孤敗身邊,意思很明顯,“叔叔你要是將他交出就是將我交出!”
劍魁默默地注視劍靈的舉動,忽然仰天狂笑:“劍聖雖已歿多年,可劍聖一脈還沒有墮落到出賣戰友的地步!”
“這麼說劍魁兄不願交人了?”高天雲氣開始沸水般翻騰,一片片巨大的金鱗已如寒鐵般豎起,肅殺之意直從雲層倒瀉而下。
敖遊忽然神秘一笑:“死人,我們不必動手就能降服了這幫神棍!”
他口中的“死人”自然是獨孤敗,死人隻好莫名其妙的問:“孽龍此話怎講?”
“因為劍靈仙子能拉開你背上的射日弓!”敖遊哈哈大笑,“我計算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死人,你知道射日弓是苦竹那廝偷的,卻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給廣仁老淫龍當龜兒子,若不是我幫忙的話苦竹又怎能輕易得手?”
“原來是你這逆子搗鬼!”雲層仍是白如潔羽,隻不過一絲絲白雷奔騰之勢開始在雲間凝聚,白色的電光咆哮如川。
敖遊當然知道那種白雷是什麼,那是九龍王掌管的九天雷罰!
羽化峰境衝擊仙劫,九天雷罰演化為九天正雷;靈品法器衝擊仙器,九天雷罰演化為器劫十三真雷……然而,這些雷劫都是九龍王極力壓製九天雷罰之下而表現出的毫厘力量!
敖遊雖然知道厲害,卻仍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緩緩道:“你們小兩口當真絕配,劍靈仙子能拉開射日弓,而死人你的浩然玄血正是射日弓最好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