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遠方山腳一個清亮的聲音將慧能從這種情形給解救了出來:“有頭發的混蛋和沒頭發的禿驢都不用找了,因為有頭發的道士已經帶著沒頭發的頭像饅頭我看來也並不好吃的饅頭的苦竹一同上山了。”
說話的人腳程好快,說了不足十個字人便到了山腰,說到“饅頭”時人已經到了山頂獨孤敗和慧能的麵前。
這人是個道士,道士像拎小雞一樣拎著一個頭像油膩膩的肉饅頭的和尚。
獨孤敗見到這個人就笑了,眉花眼笑:“我以為道士早就不知死哪裏去了,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沒有死。”
和尚也笑,笑得並不暢快:“你血洗神霄山的時候和尚和道士差一點就喪命,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果然是沒心沒肺到了極點!”
他們笑,是因為來人是他們的朋友,天道子。
天道子身為太極門下乃至五聖地中最傑出的弟子,自然參與了三年前五聖地會戰獨孤敗的那一戰,而那一戰他確實差一點就死在了獨孤敗的手裏。
如果不是師伯純陽子不惜耗損功力並以太極門密藏的靈藥相救,天道子定是活不過來的。
他現在笑著,一點也不恨獨孤敗也隻因為他們是朋友,他將苦竹丟在地上,苦竹顫巍巍地站起,神情閃爍,低聲叫了一聲:“師父!”
天道子道:“道士在魚米鄉捉鬼的時候碰巧撞見了這個不守清規的和尚,道士本來想殺掉他的,可是他自稱是慧能和尚的高徒道士隻有帶著他四處尋訪大和尚你了。”
苦竹的臉色就像剛剛吃了屎一樣,表情竟然還有一些委屈。
他有委屈的理由。
自從陷害師父後,心中很暢快料想賊禿說不定因自責愧疚而自殺,但是謹慎起見他決定暫時不要太過聲張,隻在暗中找樂子便罷了料人間也沒那麼多能人能製住他。
可是苦命的他第一次出手隻是為了奸yin一個並不十分秀美的村婦的時候就給現在這個道士給製住了,就跟慧能製住他一樣竟然還很輕鬆地被製服。
一個神仙就算隻是謫仙做到了這種地步你說他委屈不委屈?
但他察言觀色明哲保身的本事還是極高,他跪著磕頭:“徒兒大逆不道師父你大慈大悲就饒了我吧,旁邊這位少爺英俊瀟灑人中龍鳳一看就是古道熱腸的少俠,少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令我就此橫屍荒山的,至於這位道爺……”
他沒有繼續說道爺怎樣,因為他一路之上發現拍這賊道的馬屁一點也不管用,有時候不知道哪裏拍得不對還會遭來一頓很厲害的懲戒。
慧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然是習慣了徒弟的溜須拍馬,但是獨孤敗明知他在拍馬心中也很高興,畢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所以獨孤敗道:“苦竹和尚似乎也沒那麼可惡,既沒有令和尚你鑄下大錯也沒有來得及在外麵行惡,和尚你就考慮饒了他吧,至少留給他一個全屍,你看行不行?”
這就是獨孤敗獨特的幽默,所以除了苦竹之外三個人都笑了,哈哈大笑。
笑聲似乎將重重的霧靄都給震散了一些,薄銅般的光明灑落在了這個鳥不生蛋的狼山頂上。
苦竹繼續跪著,他沒有說話是因為害怕,還因為不知道麵對這麼三個奇怪的賊禿賊道賊人他還能說些什麼。
慧能忽然道:“你放心,為師最多罰你每日念三百遍金剛經或是吃三十天的大便而已,和尚和道士以及這個混蛋都不怎麼愛殺生的。”
苦竹的臉又綠了,又是三百遍佛經……在一日內根本念不了三百遍的佛經,所以他似乎隻有又回去吃屎了,他的臉焉能不綠?
獨孤敗向天道子道:“道士怎麼近日來這麼有空,你們的掌門不是一直都將你當作下任掌門在培養麼?”
這些消息獨孤敗也隻是道聽途說,但是他了解天道子的實力因此斷定這些傳言應該不假。
所有人都應該看得出不假,道士既然能輕鬆製服謫仙苦竹自然是萬萬中都難以挑一的人才。
獨孤敗說的本來是好事,可是天道子的臉色並不好看,他語氣比“誰念西風獨自涼”的西風還要涼:“道士已被逐出師門了。”
獨孤敗大驚幾乎要跳了起來,連慧能都睜大了雙眼,一齊問道:“道士一向是好道士,既能幹又口碑載道的道士怎麼會被逐出師門?”
獨孤敗還比慧能多了兩句話:“道士開的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