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他冷熱雙掌卻絲毫不損,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是大哥被自己雙掌實實擊中頭部,少說也會給擊得暈厥過去。
獨孤敗暗道僥幸,若非有【浩然一氣功】護體,自己也不敢拚著硬受雙掌而使出【靈犀一指】了。可話又說回來,若不是自己血脈未恢複,對付這二莊主,遠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搞得自己灰頭土臉。
他捂著胸口輕咳兩聲,裝模作樣似是受了內傷,如此隻是照顧二莊主麵皮,顯得這兩掌果真雄渾無比而已。
楚禦魂重重地哼了一聲,眼眶中血絲橫布,恨不得一口將獨孤敗吞下。
獨孤敗自知多說無益,淡淡道:“二莊主,我給你解了指力,咱們好好說話,二公子確實不是我殺的!”他走過去在楚禦魂小腹上推拿兩下,便令他恢複了行動能力。
“別以為你放過我,殺我兒子的事情便能掩過!”說話間楚禦魂召回【日月雙劍】,插回背上。
“在下與令郎一見如故,怎會加害於他?”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跟我去見大哥!”楚禦魂也不懼他逃離神劍山莊,一個人走在前麵領路,將背部暴露給獨孤敗也毫不在乎,畢竟獨孤敗要殺他的話剛才就不會放過他。
來到二公子房內,莊主楚禦天與楚玉萱已等在那裏了。書桌上及兩側地麵鮮血還未幹,血腥刺鼻。楚玉牘的屍體已移至旁邊的木板之上,一張白布從頭到腳給蓋了起來。
昨日還是活生生的書生,昨夜還在相思著表妹,誰料今日也是冰冷的一具屍體?
他的愛也隨著他的死隨風飄散,他是不是在死前的一刻翻然後悔,沒有向心愛之人表達自己的愛慕?
意外豈是人力能窺測?
生命豈非天下間最脆弱的美麗?
楚禦天負手而立,神色沉著。楚玉萱眼角睫毛還掛著淚水,顯然對二公子的死傷心不小。
“大哥,我把金葉子帶來了!”待獨孤敗進了房內,楚禦魂便堵在了門口,與裏麵的楚禦天成了合圍之勢。房間內別無家丁,但房子四周則圍滿了龍精虎猛的一對家丁,看來都是好手。
獨孤敗淡淡道:“不知莊主的意見是否與二莊主一樣,認為我就是殺人的什麼狗屁金葉子!”
金葉子發了奪命金葉子後,楚玉牘便即身亡,而證據指向獨孤敗為凶手,自然他便是金葉子無疑,楚禦天與楚禦魂皆是沉思之態,然而此子既然稱金葉子為狗屁,自然不會是那十分自傲的金葉子了。
楚禦魂道:“就算你不是金葉子,也不能證明你不是殺我兒子的凶手!”
“很好,請問二莊主有何證據就證明我是殺人凶手。”
“不見棺材不落淚,馬上讓你無話可說!萱兒,拿來!”楚禦魂的脾氣本來就火爆,愛子喪命,更是悲憤無比,對楚玉萱講話時也是厲聲大吼。
楚玉萱顯然深知二伯的性子,乖乖地從書桌上取出一副字畫。畫中正是楚玉牘那表妹的肖像,旁邊提的字被扣去了一塊。畫上餘下的字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不息代楚玉牘書”。
獨孤敗道:“確實是我昨晚所提的字,那又如何?”
“賊子,你昨晚來到我兒子房內,今晨他就死了!你說不是你殺的還會有誰?”
獨孤敗不欲跟暫時失去理智的楚禦魂理論,他轉向楚禦天道:“不知字畫上所缺的一角在何處?”
“賊子,休要顧左右而言他!”楚禦魂大吼,道,“大哥,你要為我們父子做主啊!”
獨孤敗淡淡道:“我覺得那片缺角是關鍵!”
楚禦天道:“所缺的一角書有‘表妹’二字,發現時捏在玉牘的手中,你若要看,也可以給你!”
“不用了!請問莊主可知二公子何時遇害?”
“莊中大夫鑒定出大概是昨夜三更時分。”
獨孤敗道:“剛好我的墨跡也鑒定出也是在那個時段留下的,所以你們便懷疑是我殺的人?區區字跡畢竟說明不了什麼。”
楚禦魂道:“你還不承認?萱兒,去叫你表姐來指認凶手!”
楚玉萱應聲出門,不多時就帶了一個人來。
她身上穿著件純黑色的柔軟絲袍,長長的拖在地上。她漆黑的頭發披散在雙肩,臉色卻是蒼白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也黑得發亮。沒有別的裝飾,也沒有別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