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許恨一聲冷哼:“果然是天龍心法,化敵之力,引為己用,好!”他身子晃動,左右閃避,忽然一聲清嘯,衝天而起,居高臨下,手中火焰縈繞的長劍力劈而下。
謝蒼生麵色一沉,心道:“果然厲害,火焰真氣含而不發,天龍心法也奈何不得他了!”橫刀一格,隻聽“錚”的一聲,王許恨向後輕輕掠出,安然落地。
謝蒼生卻是倒退三步,胸口發悶且自不說,手中【蒼冥】變得紅如燙鐵,右掌掌心密密麻麻燙出了無數水泡。
王許恨寓力劍中,含而不發,不以真氣外放,處處與謝蒼生比拚內勁。謝蒼生心法雖妙,此時此刻也難以有所作為,一時間被逼得手忙腳亂。
謝蒼生淩厲劍氣透發而出,一波接著一波,王許恨倒也難以欺近三步之內,隻是長此以往,謝蒼生真氣總有耗盡之時,到時隻得落敗了。
王許恨覷得破綻,左掌護身,身形如遊魚般鑽入劍氣縫隙之中,手中長劍已盡數收斂火焰,隻是劍身紅如烙鐵,引得周圍空氣劈啪爆響。
這一劍去得精妙,謝蒼生識得厲害,暴退數步,且戰且退。
謝蒼生節節敗退之時,忽聽得阿飛一聲吼嘯,跟著便從樹顛栽倒。身在半空,他不借外力,扭身翻轉,終於頭上腳下地落了地。
阿飛也是羽化大成的好手了,但卻在短短時間內被手無寸鐵的張楓給逼了下來,由此可見,張老頭修為果真不凡,平日裏大大的隱藏了實力。
他韜光養晦,隱忍多時,想必這次行動已是誌在必得。
“賊老頭,實話告訴你,書信我已交給了蕭院長,你殺了我也沒用了!”阿飛大喊大叫,同時不斷退避,完全隻有招架之功。
張楓更不答話,一雙肉掌周圍無形風刃噴薄而出,演為數丈之長,整個人如一隻人形螳螂,揮舞著兩根無堅不摧的前臂。
手臂控製著從指尖沿發的數丈長的風刃,指使如臂,將段飛橫空密布的璀璨劍氣一一割裂,更以奪人聲勢逼近段飛。
段飛叫苦迭迭,仗著身法靈動,大兜圈子,卻也不得不節節敗退。
另一方麵,王許恨愈戰愈勇,找到了對付天龍心法的竅門,謝蒼生早已是險象環生,拜相已露多時。
間不容發的時刻,一聲清嘯傳來:“張楓老兒,獨孤混蛋來了!”
如橫破長空的流星,光芒一閃,身著羽翼的獨孤敗背負著柳思思降落在戰場垓心。
相鬥的四人皆是心中一驚,紛紛停鬥,負手而立。
獨孤敗對著謝蒼生和阿飛點了點頭,接著笑吟吟地向張楓道:“不好意思,混蛋讓你老人家失望了,沒有困死陣中!”
張楓眉頭一皺,暗道不妙,難道我壯誌終將難酬,今生殞命於此?
一旁的柳思思則是狠狠地瞪著王許恨,道:“你好狠的心!”
火焰包裹中的王許恨則是如狼似虎地怒視獨孤敗,恨不得一口將之吞下,接著又瞟了瞟柳思思:“奸夫淫婦!”
柳思思羞怒交集,玄功運處,手中一柄柳刀發出萬千劍氣,劍氣如絲如線,與尋常劍氣大為不同。
如絲劍氣精密絕倫,在空中織成一張豎網,撲向王許恨。
王許恨冷冷道:“無恥婦人,我廢了你!”身子周圍的火焰漸漸拔高,一縷縷火舌噴出,在空中也交織成網,印向柳思思春蠶絲雨般的劍網。
謝蒼生待要相幫,阿飛輕輕拉住他,笑嘻嘻地道:“大哥,我們不妨看著,二哥這對小夫妻倆自能應付!”
阿飛風言風語,獨孤敗倒是毫不在乎,可是柳思思本自怒極,一聽之下怒氣更盛,百忙之中一道蠶絲般的劍氣破空刺向段飛。
段飛傾身避過,豈料蠶絲劍氣竟然轉彎,如絲線般將段飛纏繞。
段飛識得厲害,護體罡氣瞬間迸發,才破除了蠶絲劍氣。他仍是口無遮攔:“好險,好險,二哥要是跟這母老虎在一起恐怕沒有好日子過了!”
柳思思羞憤交集,一個不慎,險些被王許恨的火焰劍氣傷到。
謝蒼生頗有長者之風,喝道:“阿飛,玩笑不是這時候開的,給我打住!”
“打住就打住……喂,二哥和糟老頭幹什麼呢?別人鬥得如火如荼,你們兩人還在那裏放電!”
獨孤敗與張楓無聲對峙,似乎根本沒聽見段飛的話語。
獨孤敗忽然伸出三隻手指,指著張楓,聳眉道:“你明白?”
張楓冷笑:“三招之內就想勝我,小子忒也狂妄!”
“不是三招,而是三步之內,取你老命!”話聲還未傳到張楓耳根,獨孤敗已大邁三步,身形靈巧地避開了螳螂抓一般的風刃,浮竹劍已指在張楓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