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愛上了一個愛情的騙子,一個明著表現出對愛情恐懼,卻在背地裏跟前夫偷著來的賤女人!!”傑宏森搖擺著身體,一步一步逼近安馨,如驚雷般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
“啪!”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清脆的巴掌也落在了他完美的臉上。
從不曾動手打過人安馨,顫抖著將手掌落下,含著熱淚的眼睛失望至極地看向錯愕中的傑宏森。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汙蔑我?”安馨憤然地指責道。
“哼,資格?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根本不屑於爭取資格!”傑宏森冷笑著說完,將隨身帶來的照片,如天女散花般地揚了滿地。
安馨怔怔地望著秋葉般零落的照片,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畫麵,竟然是那樣“真實”地描繪出“情人約會”時的溫馨浪漫。
她與強尼坐在咖啡廳內時的牽手,她對他展開燦爛的笑容,他親昵地送她回家。
她穿著整齊的黑色套裙匆忙走進“舊時的家園”,她臉色“紅潤”的穿著湖水綠長裙跟在強尼身邊走到停車場前,親密地擁抱。
她沒精打彩地穿著奶白色套裙,又一次地邁進強尼的家……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電影中的橋段,卻又如此真實地呈現在她的麵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人生如戲,果然如此!
許久,安馨歎了口氣,將眼角的淚水擦掉,一步一步向坐在床邊沉默的傑宏森走了過去。
彎下身子,不理會被撕扯得如紙窗般的衣物,安馨默默地蹲了下來,伸手撫著傑宏森雕像般的臉龐。
傑宏森厭惡地向旁一閃,安馨並不介意地又將手伸得更長一些,這一次他沒有再躲開。
“你說過,愛情中需要相互信任。”安馨輕輕地開口說。
“我們之間,有過愛情嗎?”傑宏森不能相信地反問道。
“它一直存在,不是嗎?請你也相信我一次,好嗎?”安馨笑著,溫柔地,堅定地,期盼地問說。
傑宏森望著安馨淡若清蓮的臉龐,失去了說“不”的能力,歎了口氣道:“也許我也累了,不敢再相信你給的愛情。”
安馨靜默地淺笑,雖然從他茫然的眼睛裏仍然看到愛與痛,但她並不想揭穿。
“以前,總是你給予我,以後就讓我加倍地還給你。這樣,行嗎?”安馨主動地擁抱了傑宏森。
久違的身心,遇到了猛烈的碰撞,所有的喜怒哀樂,隻一瞬間,便化做悱惻纏綿。
不是怕愛,隻怕太愛,因為太愛,所以會太痛!
片刻的柔情,又是否可以天長地久?
傑宏森將下頜疲憊地抵在安馨瘦弱的肩頭,鼻息間汲取著她獨有的芬芳,想要被愛情占有,卻又忽然瞥見了那幾張嘲弄般的相片。
也許,他真的累了,累到失去了抵擋外力的勇氣,累到開始在意別人的眼光。
“愛情是毒藥,我,失去了品嚐的力量。”沉重而憂傷的句子,從傑宏森冰冷的唇中溢出,堅實的雙手隨著話音落下,支起懷中的女人,他的心疼了又疼。
“也許,你說的對,我們,並不合適。”最後的告白,似一首苦情的訣別詩,簡簡單單的字眼,刻下沉重的鉻印。
起身,他邁起沉穩的步子,向門口走去。
安馨,沒有哭泣,因為她早已預知了這樣的結局。相見不如懷念,也許她真的不該再回來,更不該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開。今天的局麵,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必須承擔這樣的結果。
“砰”,門,被重重地甩上,仿佛她的心巨裂的聲音。
愛到極至是放手,痛到極至是麻木!
可不論怎樣,安馨都會讓自己堅強起來,不為別人,隻為了對自己負責。
眼看著春去秋來,圓滿的八月悄悄地作別,迎來了唯美的九月,淡淡的晚風吹過,帶著鹹鹹的味道。
“我說,你跟他,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已經懷孕兩個半月的經緯,懶懶地坐在海濱賓館的觀海台的沙發裏,側眼睨著安馨問。
“我跟誰?”安馨側眸回望著經緯反問。
“傑宏森啊,難不成還有我不知道的人?”經緯壞笑著調侃道。
“請注意胎教。”安馨睨了眼經緯的肚子說。
“我兒子也關心他幹媽好不好?你要知道,這段時間我呆在J集團有多艱難啊!每天開會時,都看到傑宏森冰若冰霜似的臉,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