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流 言(3 / 3)

未卿的小廝櫻草在我走後便過來稟告,未卿得了重病。

我心下一顫,怎麼昨日還好好的今天便病了呢。

櫻草說,前些日子天忽然冷了下來,未卿便染上了風寒。他不敢告訴家裏,怕他們知道便不許他出府看我,便瞞著府裏,隻是讓櫻草熬些薑湯來飲。

那薑湯雖說有些作用,但這風寒之症卻依舊反反複複,一直拖到今日。

今日一早,櫻草便覺得未卿臉色發青,再三阻止,未卿卻堅持要冒雪上山。結果還未上車便昏倒在地,上前去扶身上卻已燙得嚇人。

這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了。

找了蘇未央看過,卻說是傷寒拖了太久,已是久病成疾,再加上太過憂思,生生弄成了肺熱。

他渾渾噩噩地燒著,還不忘囑咐櫻草過來知會一聲,卻要他決口不提得病的事。

櫻草心中替他不值,到底還是說了。他來了,在我屋裏等了大半個時辰,卻見我還未回來,便去請,卻被歡喜攔在了門外,不做通報,隻說郡君和世女有要事相商,讓他改天再來。

櫻草聽到屋裏陣陣歡聲笑語,隻得恨恨了回府。

我聽得心中又驚又愧,驚的是這肺熱可是危及性命的大病,愧的是天天見他卻連他生了病都看不出來。轉念之間卻又惱恨起歡喜來,若不是他不肯通報,我又豈會現在才知曉,連櫻草麵都未見上。

這時歡喜端著午飯進來了,我見了她心裏便有怒氣,冷聲道:“快去安排馬車,我要回去!”

她聞言一愣,隨即心虛地低頭道:“小人做不得主……”

“哦,”我冷哼一聲,咬牙道,“我看你挺會替我做主的!”

說罷,便喚了墨硯扶我,寒聲對她道:“我們這就去找做得了主的!”

容錦這時已經回房,我帶著墨硯匆匆趕去,到了門口便被容錦的小廝冷霜擋住,說容錦正裏麵在休息。

我心裏著急,免不了和他爭吵了幾句。這時,屋裏容錦的聲音慵懶地響起:“讓她進來!”

墨硯將我扶進了屋,便被冷霜請了出去。墨硯一出門,他便跟著也一起出去了。

我自進門便沒見他,隻是瞧見通往裏間的紗帳蓋得嚴實,料想他正在裏間穿戴,便坐在外間窗前的軟榻等他上。

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抬頭一看,見他撩起繡著翩飛彩蝶的白紗帳,扶著柱子,從裏間走了出。

他穿著一件淺粉色的絲質褻衣,領口敞開,露出瑩白胸口上的那點胭脂紅色,綠雲擾擾,如水傾泄,潑散在肩頭。

我驚詫地瞪大了眼,一時間居然忘了回避。

他卻步履蹣跚地越走越近,臉上已是雙頰染暈,妖媚的鳳目挑起,嘴邊掛著一抹蠱惑的笑容,柔聲道:“你來啦?”

我趕忙低頭,他卻勾起我的下巴,口中一陣酒香迎麵衝來,幾分嬌蠻道:“為什麼不看我!”

他的指尖輕撫我的下巴,撫的我心擂若鼓,隻得撇開看眼道:“容錦,你醉了…”

他嗔怒地輕哼一聲,卻勾得人心底一陣酥麻,撅著嘴爭辯道:“我清醒的很!”

還未等我開口,他便坐到我身邊,一手輕撫上我腰間的衣帶,嘴角卻貼在我的耳邊,用勾魂奪魄地聲音道:“你若讓我得嚐所願,我以後便再也不會打攪你和蘇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