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澤軒看完字條後,用蠟火燒盡。再看見那黑灰落在地麵上,用腳踏了過去,走向衣櫥,也許要離開了。
這場戰爭可所謂龍戰魚駭,就像是順流而下的急流,瘋狂的擊打著岸邊的岩石,激起的陣陣浪花,倒有滴水穿石的魄力。就在蘭國將會把安國一網打盡之時,卻看見那個老匹夫收到一封信,臉色突變,一聲令下後,蘭國的士兵都止戈散馬,快速的撤離,幾千匹馬都飛奔回去。
“王爺。蘭國撤兵了。”小葉子看著這個本是敵國要勝利的戰爭,卻放棄離去,感到十分疑惑,很怕有詐。
安蕭然也不清楚,蘭國在搞什麼鬼?可是畢竟這也是好事一樁,畢竟也算是勝利了,雖然勝之不武。漸漸的安蕭然無力的垂下眼睛,心髒上受得那一箭,血大片大片的湧出早已傾透了胸前的衣衫,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了。一直隨身攜帶李青蔓在出征前送給他的平安符,從懷裏掉了出來。
馬車上,安蕭然一直模糊不清,眼睛一直半眯著,小葉子知道這都是王爺的身子好,要是換做是他受了那一箭,怕當場就會倒下。安蕭然時不時的皺著眉,怕是牽動了傷口,始終會有一些疼痛的。突然馬車急速的停下,馬兒嘶吼了一聲。小葉子從裏麵走了出來,用手打了一下駕車的人,怒罵著:“找死啊?”
車夫,解釋道:“前麵躺了一個人,好像是蘭國的士兵。”
小葉子聽完後,向前方望去。看著一個受傷的蘭國士兵,躺在地上,想必是作戰的時候受了傷,無力帶著受傷的身子隨著蘭國的大軍回去吧。小葉子搖了搖頭,心有感慨道:士兵永遠都是被人遺棄的。
“繞過去。”小葉子無奈的說著。
“是。”車夫又駕著馬車,繩子鞭打著,馬兒又緩緩前行。
快要靠近那人的屍體的時候,微風輕輕吹開了馬車上的簾子,安蕭然躺在榻子上,用餘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蘭國士兵。
“停車。”雖然受了重傷,可是語氣裏還是帶著一絲強硬。
“王爺?”
“他懷裏有東西。”
小葉子朝他懷裏看了過去。一個竹筒半露出來。跳下馬車,進入馬車裏的小葉子把竹筒裏的私信,取了出來,一個字一句話地念著,這是一個把這次安國攻打蘭國的計劃記錄上的竹筒,安蕭然心想著,這次計劃小心翼翼,沒有半點的差錯,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明明自己就在那條與蘭國僅有聯係的河裏下了軟筋散。這場戰爭無疑是會勝利的。居然會輸的一敗塗地。安蕭然閉上雙眼,一幕幕都出現安國的兵士倒下的場景,原來是出現奸細了。小葉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繼續,念下去。”安蕭然還是閉著眼睛。
“王爺。”小葉子有些不敢繼續再說下去了。因為這封信。
“拿給我看看。”安蕭然一聲怒下,小葉子也不敢違抗。隻好雙手奉上,可是手居然發抖著。
安蕭然一個字都不肯放過,就算是小葉子早已經念過的地方,都還是看了又看。銳利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字條的末端,那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名字。安蕭然手裏緊握著平安符,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心裏恨不得馬上看見她,把她碎屍萬段,為在戰爭上倒下的兄弟祭祀。
“王爺。”
“噗”安蕭然最終沒有憋住最後的一口氣,淤血從身體裏湧出,一灘鮮血,散落在馬車上。就像是冬天裏那第一朵盛開的紅梅,鮮紅的不得了,就像一個紅色妖精。“回府。”說完後,安蕭然這才進入了昏迷的狀態。
馬車一路前行,車夫不停的鞭打著馬兒,受到驚嚇的馬兒向前不停的狂奔。照這樣的速度,回安國,回淩然府,隻要一天的時間。
“王妃,王妃。”小蘭從桂花林聽見有人說安蕭然明天就能回來時,興奮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馬上告訴李青蔓,一直跑了幾裏路,才到獨儀居。“王妃,王妃。小蘭有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事情惹得你這麼激動?”李青蔓談笑著。
現在李青蔓隻要沒有被小蘭逼著出府,都會在自己的房間寫寫畫畫著,算是練一練之前自己用毛筆寫字的那份醜態吧。畫上是一株盛開極好的紅梅,栩栩如生,其實在二十一世紀,李青蔓就是喜歡素描的,為此還專門學習過。還寫上了陸遊的《卜算子。詠梅》作為題詞。看來自己是越來越適應古代的文縐縐的生活了。
“王妃,聽說。聽說。”跑的夠氣喘籲籲的。李青蔓給小蘭倒了一杯茶。小蘭才順著氣繼續說道;“聽說,明天王爺就要回來了。”
說不清楚李青蔓現在是開心還是什麼的,總之,臉上的表情千奇百怪。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思戀那麼久的人,終於要回來了。
“王妃,高興嗎?”
“終於要回來了。”李青蔓掩飾不了興奮,語氣裏全是透露出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