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已經徐徐而動。
在石頭村拖了敵軍一天,隻能說起到一定效果,但仍無法確保狼孟支撐到援軍到達。
堅守狼孟的成敗,事關大本營太原的安危。甚至可能關係到,未來幾年,並冀雙方的戰略主動權!
如果不能確保狼孟安全,那麼,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
“李帥,敵人要走!”帶隊的部曲,也深知冀州軍趕去狼孟的危害。
李秀成輕輕“嗯”了一聲,他在飛快地思索……
“李帥,我們衝下去吧!”
李秀成搖搖頭。
怎麼辦?
李秀成沒有答案。
他隻知道兩點:一是必須拖住敵軍,二是貿然衝下高地等於送死……
自己手中,僅有兩百人。憑借高地險峻地勢,以及取之不盡的石塊,尚能固守。
而衝下高地,毫無優勢。片刻功夫,就會全軍覆沒。
“李帥!衝吧!不能讓他們去狼孟!”
李秀成的右腿,不自覺地抖著。眼角,痙攣了幾下……
終於,李秀成下定了決心!
“傳令吧……”
……
井陘隘路中,高幹重新戴上黃金麵具,騎著戰馬,緩緩而行……
“什麼聲音?誰在呼喊?”
“稟將軍,是石頭村的敵人在喊。”
高幹勒住坐騎,側耳傾聽……
不是一個兩個人在喊,而是幾十人在齊聲高喊。
“他們喊的什麼?”
“稟將軍,敵人喊的是,李秀成恭送逢紀高幹……”
“誰?!”
“李秀成……”
“李秀成?!”高幹蹭地從坐騎上跳了下來,一把揪住斥候的領子。黃金麵具後麵,一雙如刀的眼睛,像是要用眼神刺死麵前的斥候。
“……呃、呃……是……李秀成……”
高幹摔開斥候,大步往石頭村方向跑。
逢紀也驚呆了!
石頭村裏,不過有一兩百人,怎麼可能藏著李秀成這條大魚?!
逢紀不敢置信。再三詢問後,跟著跑了回來。
最險要的高地上,一個將領,頭裹幘巾,身披戰袍,手按劍柄,傲然而立。
冀州軍兩敗於井陘,正是拜李秀成、徐達所賜。此二人,被冀州軍視為死敵,絕不會認錯!
“李秀成!”高幹手指李秀成,大聲斷喝。
距離雖遠,但從李秀成的姿態,高幹看到了蔑視和嘲諷。
“全軍回退石頭村!”高幹咆哮著。
逢紀急道:“高將軍,狼孟關鍵啊……”
高幹摔開逢紀的拉扯,他的眼睛幾欲噴血!“不擒李賊,吾誓不為人!”
“準備進攻!”
逢紀規勸無果。
李秀成怎麼會在這裏?
李秀成,是並州軍中,舉足輕重的大將,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隻帶了屈指可數的兵卒。
他到底有何陰謀?
逢紀不是沒想過,李秀成此舉,乃緩兵之計。
但是,李秀成的誘惑力,實在太大!
擒獲李秀成,其功不亞於攻克狼孟。
李秀成雖有險地為屏,但他的身後,是絕壁高崖,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不計代價,一定能攻克高地,並將其一舉擒獲!
逢紀還在權衡,高幹已經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生擒李秀成!
高幹軍中,很大一部分兵卒,參與過井陘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