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
喝令聲起,冀州軍陣,直衝並州營寨。
刀盾兵掩護,槍戟兵隔著柵欄,向營寨內並州軍猛戳!
守營的並州軍,也是同樣應對。刀盾兵保護,槍戟兵奮力反擊!
“弓弩手,施射!”
營中弓弩手,集中在營寨中央,向營寨外敵軍,拋射箭矢。
進攻通道狹窄,進攻的冀州軍更加集中,密集的箭雨下,大批冀州軍士中箭負傷。
一撥又一撥的進攻,雙方損失慘重。
而進攻一方的冀州軍,傷亡遠超守營的並州軍。
戰局血腥慘烈,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在鮮血的刺激下,剛剛從軍不久的新兵,忘記了開戰之初的恐懼,奮起刀槍,拚死搏鬥。
冀州軍第一次衝擊營寨,未果。
冀州軍陣,不甘地撤了下去……
營寨內外,數不清的屍體。其狀之慘,令人不忍目睹。
營寨內,負責後勤的兵卒,將受傷的戰友抬了下去,開始清理死去的戰友屍體。
“敵人又要進攻!”一個新兵指著營寨外麵,大聲喊著。
“喊毬!”老兵一邊纏著胳膊上的傷口,一邊吼道。
營寨外,幾十個冀州兵,腰中插著一根細細的竹竿,竹竿上麵,飄著一條白布,正默默地向營寨方向走來。
“狗娘養的,還敢來!”一個新兵抓起長槍,就要衝過去,被邊上的老兵一把拉住。
“待著!這是敵人的收屍隊,來清理屍體的,不能殺,這是戰場規矩!”
新兵一臉淚痕,吼道:“他們殺了咱們兄弟!”
“你也殺了他們的兄弟。”老兵淡淡地道,“從軍打仗,難免有戰死的一天,你要死了,不想讓兄弟們把你的屍體運回老家?”
“不!”那新兵拍著胸脯道,“俺從軍那天,陳校尉給俺們訓話時說了,說、說……啊,對!陳校尉說,哪挖個坑都能埋人,何必把屍體帶回家……”
陳玉成正從旁邊經過,聽到新兵的豪言壯語,走了過來。
“小兄弟,有點氣勢。那句話是: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盡忠報國,抱定戰死沙場的決心,沒錯。但是,人死入土為安,待得重生之日,再做好漢,馳騁疆場!”
“校尉,我也知道該對自己兄弟好。但為啥要讓敵人收屍?”
陳玉成輕輕拍拍新兵的肩膀:“我們是人,不是畜生……”
……
“敵人進攻,準備防禦!”
哨位再次傳來警報,血戰,再起!
這一次,冀州軍準備更加充分,進攻勢頭更猛。
戰鬥,也更加慘烈……
遠處,徐晃的營寨裏。
簡易的瞭望塔上,徐晃手按劍柄,默默注視著血腥的戰局。
敵軍從三麵包圍了陳玉成所部營寨,從南北兩個方向,發起一撥又一撥的進攻。
東麵,是荒山絕路。
西麵,敵軍部署重兵。
張郃和淳於瓊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可以放陳玉成部逃走,但隻能從東麵,逃向漫無邊際的茫茫群山,逃向冀州腹地,成為流寇。而決不允許陳玉成和徐晃兩部彙合。
南北兩路的進攻,越來越慘烈,而鎮守西麵,負責阻斷並州兩座軍營聯絡的冀州軍陣,始終不動。
徐晃,眼睜睜看著陳玉成部,孤軍困守孤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