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事?董太師已經解決了呂布?”
董卓想解決呂布,對李傕等親信而言,不是秘密。否則,董卓也不可能吩咐李傕留意防範郝萌高順。
賈詡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呂布如猛虎,董太師善待呂布,有如養虎遺患。此番赴郿塢,必有解決呂布之意。若是順利解決了呂布,信中應該提及,並遍告諸地,言明呂布當誅之罪。”
“難道被呂布逃脫了?”李傕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呂布若是跑了,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經過左馮翊,趕往上郡和西河郡。
呂布如猛虎,若到了左馮翊,一定把這裏攪得雞飛狗跳。
賈詡又搖搖頭。“賈某擔心的,是更糟的結果。”
“啊?文和,可不能亂說!”李傕從賈詡的表情上就能推斷出,賈詡擔心的不是董卓幹掉呂布,而是呂布把董卓幹掉了!
“校尉,不能不防啊!”
賈詡謀略出眾,李傕對他很是信服。賈詡憂心忡忡,搞得李傕心裏也沒了底。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情況不明,賈某也不敢亂為校尉謀。不過有兩點,校尉必須謹記。”
“快講!”
“其一,必須牢牢控製住本部兵權。其二,不要離開左馮翊。有兵有地,不管發生什麼,都能掌握主動。”
“若是太師有令,調動兵馬,該當如何?”
賈詡反問道:“誰能確認太師之令是真是假?”
賈詡越說話越明,李傕真的慌了。
“為今之計,校尉應該立刻派人分赴郿塢、長安,把情況了解清楚。同時,要立刻起兵北進,進駐到與並州交界之地。如此,若賈某判斷有誤,太師怪罪校尉不聽調遣,校尉可以軍情緊急為由解釋。”
“恩恩,我這就派人去郿塢、長安……”一提起長安,李傕想到剛剛收到的消息。
將李恒的信報遞給賈詡。
賈詡看罷,斷言道:“除天子和太師,無人敢乘此大船。太師已趕往郿塢,某料定船上必是天子!”
“啊?!難道,天子欲東歸?”
“極有可能。天子曾在很多場合流露過東歸之意。太師離京,近臣挑唆,天子再起東歸之心,也為未可知。”
“那我立刻命人將大船攔住!”
“不可!天子東歸之船,隨便攔阻,是不臣之罪。”
“總不成看著天子跑回去吧?”
賈詡搖搖頭。“東歸之路,沒那麼容易。這一路,除了激流險灘,尚有鄭縣張濟、潼關華雄,無需我軍出麵,天子也難回歸中原。校尉隻需派出一股隊伍,在渭水北岸隨大船而行,密切留意,伺機而動即可。”
“好,就依文和所言。”
……
呂布的隊伍,晝夜兼程,趕往長安。
可是,隊伍裏有王允貂蟬乘坐的車駕,行動極為緩慢。
走了一天一夜,還沒走到槐裏。而從槐裏到長安,還要跨越幾條河流。
隊伍正抓緊趕路,突然,身後傳來滾滾悶響,大地震顫!
這聲音,呂布太熟悉了。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牛輔的西涼鐵騎追兵到了!
吩咐車駕先行,呂布帶著百餘親隨,立馬大路中央,靜候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