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過後秦蕊初又變得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先不能輕舉妄動,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以免被歐陽烈的人察覺到。想到這秦蕊初不覺有些後悔,剛才隻顧著逃,卻沒有發現有沒有人發現自己。
氣喘勻了,紅襄不由直起腰來,看著秦蕊初目光灼灼的樣子,忽然有些心疼,“娘娘,我們要怎麼做?”紅襄知道秦蕊初此時心裏一定是難過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父親,起碼秦蕊初當初是對歐陽烈百分百的信任的,可現在……
秦蕊初望著遠處空無一人的大道,神色忽然有些落寞起來。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回宮。”
秦蕊初拖著幾近虛脫的身體,剛走了沒幾步,忽然覺得肩膀一沉,有什麼東西按在了自己的肩頭上。
身邊的紅襄側目,不由驚呼一聲,“逍遙王爺?”
秦蕊初這時候也回頭,看到那按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馬無憂!
司馬無憂半彎著身體,臉色卻有些蒼白,和從前見到的那副模樣十分不符,秦蕊初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王爺你這是……”話沒說完,秦蕊初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司馬無憂的腰部,那裏被洇的通紅一片,甚至順著衣角還在滴答滴答的低落著血跡,看著那汩汩流著鮮血的傷口,秦蕊初不由驚訝的張大嘴巴,“你受傷了?”
司馬無憂已經無力的說不出話,隻能緊緊扣住秦蕊初的肩膀。秦蕊初整個人都向他倒去,還好有紅襄幫忙扶著。
“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打傷的?”司馬無憂的武功深不見底,秦蕊初是見識過的,什麼人能有如此本事,竟然把司馬無憂打成了這樣子。
司馬無憂不說話,秦蕊初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當下扶著司馬無憂,吩咐紅襄找個馬車來將司馬無憂帶回宮裏。
紅襄聽命去了,司馬無憂卻突然出聲,“不要去,回漣王府……”
秦蕊初聽見那虛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不覺心中一跳。漣王府那地方秦蕊初輕易是不會去的,可眼下司馬無憂這個樣子,而他又不去宮裏,想來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秦蕊初隻得聽了司馬無憂的話,等紅襄找了馬車回來,便叫車夫按照司馬無憂的指示去了漣王府的方向,走之前秦蕊初囑托紅襄趕緊回宮,向司馬錦報備一下。
一路上司馬無憂的傷口仍然不停地流血,殷紅的衣角觸目驚心,司馬無憂雖然強撐著沒有睡過去,但是秦蕊初能看出來這已經到了他的極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什麼人把你打傷的?”
司馬無憂側頭,正看到秦蕊初關心的看著自己的眼神,忽然他笑了一下,卻牽動了腹部的傷口,惹得秦蕊初又是一陣皺眉。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秦蕊初的臉,“本王沒事。”
秦蕊初不由嫌棄的撇撇嘴,現在是你說了算的時候嗎?
秦蕊初將馬車上的窗簾撕下來,包在司馬無憂的傷口上,“不管你這傷是哪裏來的,到時候你要給本宮說個清楚,不然本宮……”“小心!”
話沒說完,忽然司馬無憂猛地向自己撲了過來,壓著秦蕊初躲在了窗子下麵,與此同時窗口裏忽然射出一直蘊含著黑色光芒的箭矢,叮的一聲直挺挺的射進了車子中。
若是方才沒有司馬無憂那一撲,或許現在秦蕊初的腦袋已經是一灘了。
司馬無憂壓住秦蕊初,半晌都沒緩過氣來,秦蕊初驚魂未定的,突然感覺到觸手處一片潮濕。
猛地將司馬無憂推開,卻見自己手心裏一片潮紅!
司馬無憂的臉色更蒼白了,秦蕊初明白如果再不能止血,可能今天司馬無憂就真的掛在這了!
“剛從那是?”秦蕊初睜大眼睛問,司馬無憂吸了口氣,半天才說道,“是公良澗的人、”
秦蕊初總算明白,這些追殺司馬無憂的人是誰了,原來是淮南王的人,上一次自己讓公良澗吃了大虧,想來他也是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
但是沒想到的是,竟然司馬無憂都打不過他,這個公良澗的實力還真是相當。
司馬無憂強撐著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保護秦蕊初似的,忽然就來了力氣,對著外麵的車夫喊道,“快些走,甩開外麵跟蹤的人,到漣王府周圍,便有人接應我們了。”
說完便不再言語,靠在巷子裏閉目養神。
秦蕊初從後窗子裏看到,後麵似乎跟著些不明來曆的人,當下心中莫名的沉重起來,憂心忡忡的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