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錦不禁詫異幾分,就住在一個宮裏頭,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還要給自己送帖子?
不過司馬錦還是將帖子收下了,打開一看裏麵用娟秀的字跡寫著,皇上親啟。
當下不由笑的無奈,還從沒有人敢給皇帝寫信,寫著皇上親啟的呢!
信上說,寒冬已過春暖花開,皇後想舉辦一場春宴,驅驅寒冬裏的涼氣。這倒是極好的,宮裏頭瑣事頗多,司馬錦也覺得厭煩,正好舉辦個宴會,讓宮裏宮外都活躍幾分。
當下派人送去口諭,說自己準了。秦蕊初收到那口諭,雖然對司馬錦的悶騷多有鄙夷,但心中還是高興的。
自己從前總是聽聞這宮裏頭有多少多少宴會,可好像自己從來沒趕上過,從前還有李貴妃寧貴妃等人辦些花花草草的遊園會,可到了自己這卻總是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眼看著天氣漸暖,秦蕊初也想舉辦一場花會,這才找司馬錦請了聖旨,沒想到司馬錦竟然同意了。
既然敲定了這件事情,秦蕊初便把花會定在了一月中旬,皆是春江回暖,還可以請宮裏頭的達官貴人們一同遊江。
這半個月來把秦蕊初忙的夠嗆,第一次主張自己的宴會,她定然是要細心準備的了。
半個月後便到了遊江會的日子,這一天秦蕊初親自下帖,請了宮裏頭的眾位大臣攜帶家眷到宮裏一敘。
秦蕊初見到了許多以前沒見過的人,倒是頗為歡喜的,這一歡喜便有些喝醉了,不等太陽落山,秦蕊初便先告辭回宮去了。
秦蕊初喝的暈乎乎,進了長樂宮終於是支撐不住,腳下發飄的,春風拂過臉龐,竟然就趴在院子裏睡著了。
石凳前停下一雙腳步,在秦蕊初麵前躊躇了許久,最終伸出一雙手,將秦蕊初醉了的身體打橫抱起。
忽然感覺有熟悉的味道傳來,秦蕊初像是找到了安靜的港灣一般,輕輕的把頭靠了進去。
司馬錦不覺身體一頓,看著秦蕊初那熟睡的容顏,驀然覺得心口被什麼填滿。秦蕊初下意識的動作,總算讓他明白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
將秦蕊初放在床榻上,司馬錦剛要轉身去倒杯水,卻被一隻手給緊緊攥住了衣角。
回身看去,卻見床上醉倒的秦蕊初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被那赤裸的目光盯著,司馬錦忽然有些麵紅耳赤。
此時的秦蕊初也說不清自己是醉著還是醒著,在看到司馬錦轉身的背影便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單純的不想讓他離開自己而已。
這個動作僵持的許久,最後秦蕊初手上的力道漸小,那一片衣角從她的手掌滑落。
“皇上……”秦蕊初頓了頓,那些話語就在嘴邊,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司馬錦忽而有些激動,他不確定的看著秦蕊初,那櫻紅的小嘴張開,他期望裏麵能說出讓自己滿意的話語來。
可是秦蕊初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司馬錦忽而又覺得心煩意亂,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太對,竟然俯身在那小嘴上落了一吻。
秦蕊初整個人都愣住了,但在對上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神時,忽然間心中的焦躁又都散去。手心裏扣上一雙手,司馬錦感受到身下人的回應,不禁漸漸加深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好像在這之間,有什麼感情被確定了一般。司馬錦抽身離開,身下的小人像是突然困倦了一般,蜷著身子轉到了另一側,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酒香,司馬錦忽然覺得他的人生在這寒冬之末裏,開出了五顏六色的花。
秦蕊初一睡睡了一下午,醒來時不覺頭疼欲裂,看來這酒的後勁還真是挺大,秦蕊初苦笑著起身,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四處張望著,可卻沒看到半個人影。心中一陣空落落的,但是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吻,秦蕊初忽然又覺得麵紅耳赤,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原本以為宮宴以後秦蕊初能徹底的休息幾日,沒想到還是被人給請了出去。這一次請人的不是別人,而是上一次幫了秦蕊初大忙的大理寺卿,曹會心。
曹會心此前一直在調查著關於那件滅門案,此次更是主動請纓,要親自查出這件事的真相,但是有個條件就是,要秦蕊初協助自己。
秦蕊初一聽,還是有幾分興趣的,可是沒想到司馬錦竟然極力阻止。說秦蕊初身份尊貴,豈能沾染如此汙穢之事?秦蕊初自然是不答應的,當下親自去了興和宮,一定找司馬錦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