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驅毒才算結束,秦蕊初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那原本墨綠色的浴水已經被毒素給清的七七八八,而現在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這千毒峰,為什麼會對你下毒呢?”孫莫言站在床頭,看著秦蕊初的睡顏低聲呢喃道,左思右想他也沒有想到,千毒峰究竟和秦蕊初有什麼過節。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肋下一陣刺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其中滾動一般。孫莫言一向淡定的臉猛然扭曲起來,那陣陣的刺痛讓他仿佛被放在火炭上煎熬一般。
“別動了,別動了!”孫莫言倒像是在和誰說話似的,他蜷著身體蹲在地上,如此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那刺痛感才略微消失。
孫莫言像剛剛洗了個澡,渾身都濕透了。他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右手摸著肋下那個地方,最終沉沉的歎息了一聲。
天色大亮後,四皇子趕緊來到秦蕊初的帳篷,看到她麵色蒼白緊閉雙目的樣子,不禁心中一陣絞痛。司馬無憂進來,看到這一幕便對孫莫言說道:“多謝大國師了,不知皇後娘娘現在情況如何?”
孫莫言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沒事了,就是身子太弱,這裏不適合養傷,你們趕快回宮裏去吧。”
司馬無憂一聽,還猶豫什麼,當下出去召集人馬準備秦蕊初回宮的行程。
司馬樽坐在床邊,英俊的臉龐布滿了愁容。他仔細的打量著秦蕊初的臉,不禁想起曾經在宮裏處處保護自己的那張笑顏。
自己在宮裏受到的冷待,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的,可因為秦蕊初,才讓他時刻都能明白現在的一切來得有多不容易。
司馬樽歎息一聲,眼中的猶豫之色越發濃厚。
本來秦蕊初走的時候四皇子可以在的,可是當秦蕊初醒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司馬樽的身影。
“四皇子呢?”秦蕊初虛弱的聲音都小了幾分。
一邊的紅襄趕緊上前,將她身後的枕頭給墊高了一點,“娘娘,我們現在在回宮的路上了,四皇子臨時被調走了,沒能親自跟您回來。”
秦蕊初點點頭,重新靠在軟轎裏。她還想問一些關於戌妃的事情呢,看來現在她要再去江家一趟,無論如何也要讓江心自己交代。
驅毒過後秦蕊初的身體虛弱到一定程度,她在軟轎上睡了五天,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隊伍已經回到了宮裏。
長樂宮裏的人聽說娘娘受傷回來,各個部門都謹慎起來,先是給秦蕊初打了洗澡水,然後讓小廚房做了些秦蕊初愛吃的膳食來。
隻是秦蕊初沒吃幾口,便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孫莫言說過這是因為皇後泡了藥浴的緣故,要想徹底發揮出這些藥力,就得讓她在昏昏欲睡中將藥效都吸收進去。
所以也沒有人打擾秦蕊初,就這麼讓她一直睡。隻有紅襄每天按時按點的叫醒她起來吃點東西,沒想到這一歇便是半個月。
半個月後的某一天,秦蕊初如夢初醒一般,終於主動的清醒了過來。
睡了這麼久的秦蕊初非但沒覺得身體不適,反而覺得變得輕盈了起來。除了背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秦蕊初感覺自己如獲新生了一般。
“紅襄!”秦蕊初憋足了一口氣,長長的喊了一聲,秦蕊初發現自己好像連呼吸都變得輕快起來了,看來孫莫言的治療給自己帶來的益處不小。
紅襄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在看見秦蕊初精神奕奕的樣子站在自己眼前時,激動的無以言表。
“娘娘您終於好起來了!真是太好了!”沒說兩句話,紅襄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娘娘睡著的這些日子,真是把奴婢擔心壞了,害怕您身體會垮掉,整日整夜的擔心著,不過您總算是醒過來了,還變得這麼好!”
秦蕊初不禁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本宮的命豈是那麼脆弱的?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便會掙紮著活過來的!”
畢竟她可不是一般人,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害怕的就是死,所以不管前方的困難有多高,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去挑戰。
“對了!我睡著的這些日子,皇上有沒有來看過我?”秦蕊初忽然想起來什麼,拉著紅襄問道。
紅襄看秦蕊初那略期待的眼神,心裏也變得溫暖了幾分,“當然有!皇上幾乎每天都要到這裏坐一坐,隻是皇上不讓聲張,有時候隻進來看一眼,有時候卻會在大廳裏坐一個晚上。幾日不得休息啊,皇上都瘦了好大一圈呢!”
秦蕊初聽了這話,心裏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