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話題一轉,令司馬無憂的表情微微變幻。身為親王的他,若沒有皇帝的許可,再自立為王形同謀逆,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是漣王府是司馬無憂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既然敢帶秦蕊初來,就絕不怕她說出去,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漣王是皇上親封的,或許知道的人很少,但確實真實存在的。
可身為皇帝最忌諱的便是親王的勢力壓過自己,凡是親王必有封地,甚至於兵力都會劃分一些。若一個人頂著兩個王爺的名號,占用多方土地用來做些什麼演練的話,那對皇帝的威脅是不堪設想的。
如此說來,倒也真算的上是獅子大張口了。
司馬無憂忽然撫掌,繞過桌子來到秦蕊初麵前。“皇後果然聰慧,與傳聞中一點都不一樣。”
秦蕊初冷笑一聲,從前愚笨是因為她太天真,相信深宮中真的有純潔的感情在,可經曆了李貴妃寧貴妃以後,秦蕊初便決定再也不軟弱下去,憑借她二十一世紀的智商來這裏,想必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所以漣王殿下,不知王爺此次救下小女,又是向皇上提出了什麼條件啊?”
司馬無憂楞了一下,他確實向司馬錦提過要求,可那與他想救秦蕊初毫無關係,但是在司馬錦看來,仿佛這就成為了一場交易。他救人,還能得到好處。
可隻有司馬無憂自己知道,救秦蕊初是他自己的意思。
“皇後隻要在這裏安心住下,等皇上接您回宮便是。”
秦蕊初側頭,有些詫異的歪著頭。“什麼意思?”
司馬無憂望著天邊青色的雲朵,舒而長歎道:“你方才不說有位孫先生嗎?想來已經在想辦法,為皇後娘娘你報仇雪恨呢。”
秦蕊初聽了心頭忽而震動,他說的是孫莫言?
此時的司馬府中,孫莫言已經打點好行裝。
門口一匹從紅色的馬駒下,站立著一道稍微青澀的挺拔身影。“老師此去,務必將母後安全帶回。”
孫莫言的唇邊已經長出胡茬,與往日英俊的模樣大不一樣。“皇子且放心,小小的江湖術士,老夫我還不放在眼裏。”
四皇子看孫莫言故作老成的樣子,唇邊也掀起一抹輕笑,“老師小心。”
快馬一動,身影已經在百裏之外。看著孫莫言緩緩消失的身影,四皇子的一顆心終於落在地上。
“可有母後的消息?”四皇子側頭對侍衛說道。
那侍衛拱手回複,“在漣王那裏,應是沒有大礙。”
四皇子想起一個令人討厭的麵孔,心中微微歎息起來。“漣王,又是一個勁敵啊。”
孫莫言請命進宮,司馬錦得知後大喜過望。不過他卻是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把孫莫言帶到了自己宮中。
“皇上你好糊塗。”
孫莫言見到司馬錦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這個。
可是司馬錦卻沒有一點的生氣,而是露出滿心的焦急來。
“孫先生,你說皇後她,會去哪裏呢?”
孫莫言看了一眼這房間的擺設, 到處都是八卦陣法,看來這周乙算還算是有點本事。
司馬錦擔心不已,拉著孫莫言喋喋不休,“朕隻聽了母後的建議,卻沒想過皇後的安危,孫先生,你一定要幫朕找回皇後啊!”
孫莫言不耐的拂開他的手掌,“皇上你先看看這個。”
司馬錦湊到上麵一看,卻見孫莫言手裏拿著一根竹棒,竟然是挑燈芯用的。在他的挑撥下燭光忽明忽暗的,卻隱隱有一道異香飄散而出。
“這是周太公放在這裏的,說宮中汙穢太多,需要用此安神。”
孫莫言冷笑一聲,呼的一下把蠟燭吹滅,“這是安魂香,皇上聞了隻覺得渾身舒爽,其實這隻是一種幻覺,出了興和宮就會沒效果。”
司馬錦不由感到麵色有些尷尬,想來自己一直被周乙算蒙在鼓裏,竟然還如太公一般供奉。
孫莫言當然知道司馬錦心中在想什麼,隻是他還需要仔細看看,這個周乙算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晚上的時候孫莫言算了一卦,三個銅錢皆出現了反的卦象。孫莫言眉頭蹙起,望著那卦象久久出神。
“竟然是這樣……”
良久,房中才傳出一道疑惑的聲音,司馬錦聞言快步走去,卻見孫莫言滿麵愁容,連自己的假眉毛掉了都不知道。
燈芯忽然閃爍了一下,孫莫言眼中精光猛然頓住,他驚訝的抬起頭來,“我知道了!”
司馬錦想問,卻見孫莫言快速的穿上外衣,對司馬錦道:“帶我去雲妃的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