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方妃心頭的那股氣也終於順暢了,坐在皇上身旁,輕聲詢問道:“皇上,你可知聞夫人喜歡白色衣衫麼?”
皇上問道:“怎麼?”
“前些日子我特意做了一見上好的白色紫颯裙,臣妾越看越喜歡,一直舍不得穿,如見瞧見聞夫人那等清麗脫俗的氣質,最適合穿那衣裙不過,所以問問想來問問皇上。”
皇上沉吟片刻道:“你若想送就送給她吧,她定是喜歡的。”
方妃笑道:“那皇上早些歇著吧,臣妾明日就送給聞夫人。”
今夜開始,壅聖下王朝的皇上的二位皇子奪位也因這親事正式拉開帷幕,一場悲情愛琴也由此展開。
麵對自己寶貝的親生女兒,麵對一場亂之論愛……
唉……
生活怎麼會如此的太平呢?
東歌還未歇息,看見長孫清來,她神色不免有些緊張,想必是想起今日她說出不體麵的話吧,什麼願意在宮中陪伴弟弟一輩子,什麼不嫁人……
長孫清看著她哀怨委屈的麵容,心頭好不難過,東歌如今情竇初開的少女,將所有事情想得這般美好,倘若她知曉實情如何?這事情她怎麼告訴她?長孫清一直希望東歌能過的快樂,一生無憂是長孫清最大的願望,看來她錯……
情字自古就傷人,長孫清心中歎息一聲,上前道:“東歌還未睡麼?”
“母親大人。”東歌自然不知曉長孫清是她生母,輕柔的喚一聲:“今天之事實在對不起,是東歌一的不對。”
好在東歌素來乖巧懂事,這是長孫清最大的安慰,她拉著女兒的手道:“我問你,你今日說的可都是真心話麼?”凝視東歌的雙眸,長孫清仿佛看見了廉親王,他們的雙眼如出一轍啊。
東歌愣了愣,道:“女兒說的句句實話,女兒真的想和弟弟一起生活一輩子。”
長孫清道:“你是他的姐姐,算起來安澤是你的侄兒,你們怎麼能在一起一輩子呢?安澤要娶妻,你要嫁人的。”
東歌急了:“可是,我們可以做夫妻啊,隻要做了夫妻,就不是能在一起一輩子嗎?”
長孫清眼前一黑,忽然提高聲音道:“絕對不行。”
東歌嗓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紅道:“為什麼,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怎麼不能和安澤在一起?”長孫清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看著東歌,語氣十分僵硬道:“我說不成就不成……”
第一次,東歌如此的歇斯底裏的喊道:“你不是我的生母,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啪一聲,長孫清胸口起伏,揮動臂膀,那一巴掌仿佛打在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痛,看著倔強如自己的女兒,看著癡情如廉親王那樣,長孫清的心都要碎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意外的巴掌聲,長孫清和東歌同時愣住,長孫清愣神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一抬頭,對上的是東歌憤怒的雙眸,緊咬殷紅的雙唇,一撒腿的跑出寢宮。
“不要追了。”長孫清沙啞著嗓子喝道,徐徐閉上眼懂:“隨她去吧。”宮女上前將她扶起,長孫清腳下一軟,宮女驚聲道:“夫人。”
躺在臥榻上,長孫清身子無力,年輕的容顏一下蒼老許多,宮女不知如何安慰,各個安靜的佇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此時舞妃匆匆趕來,揮退眾人,躲在臥榻邊緣,瞧見長孫清淒苦傷身的麵容,她輕聲問道:“你打東歌了?”
長孫清點點頭,不由自主的看著微微泛疼的右手,她不知如何是好,隻說:“東歌上你那頭去了?”
舞妃道:“是啊,一路哭著過來,好不傷心。”事情原由她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看著帶著悔恨的長孫清,她歎息一聲:“你為何不將事情告知她?”
“告訴她,隻會讓她更加恨我,十五年的欺騙,她的性子如何忍受,當知曉安澤是她真正的侄兒,她會如何?”長孫清搖搖頭。
舞妃急道:“她對你的恨,總比做一些糊塗事來的好些,何況你是她的生母,她即便再恨,你是她母親的事實怎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