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我可沒同意離婚。”他不滿地說道。
我泡杯咖啡進了書房,給哥哥家打了電話。
這次是哥接的,問候幾句後,我問他們什麼時候回重慶,他卻告訴我,來不了了,因為嫂子的父親住院了,我問爸呢,他說他和嫂子要輪流去醫院,爸就隻能留在家裏照顧侄兒了。
好失望,我惟一的親人們,在這個時候,也不能陪在我身邊了。
“小桐,你沒事吧?”哥問。
“沒事啊,怎麼這麼問?”
“我感覺你情緒好像不對,是不是和餘輝鬧矛盾了?”
小時候,哥很疼我的,但自從他在深圳成家後,我們之間的感情就不如從前了。
“沒有,放心吧,哥。”我不想給他們增加煩惱,事實上,他們對於我,也是無可相助的。
“那就好,如果他欺負你,一定要跟哥講的。”
“嗯。”小時候的感覺又來了,我的眼圈紅了。
“不過夫妻間沒個矛盾也是不可能的,他在外打拚事業,也不容易,你要多理解寬容他。哥也是這樣,所以知道男人在外不易的,餘輝不錯了,給你創造了那麼好的生活條件,你也應該珍惜的。”
哥的語重心長,竟刺痛了我。
我坐在書房冰冷的窗台上發愣,手中的咖啡已經冰冷了,我心也如是。
我過了有生來,最淒涼的除夕夜。
姨媽打來電話叫我去她家,我婉言謝絕了,小青後來又打來電話催我,我還是沒有去。
餘輝的幾個老鄉安排了團聚會,他叫我跟他一塊兒去,我沒理他,他自己走了。
我一直躺在臥室的床上,看著電視。
思緒萬千,想得最多的,還是媽媽在時,我們都是怎麼一起過年的。曾經有三年,餘輝也在,那時媽媽多開心啊,她非常喜歡餘輝,而餘輝也總愛在團年飯上向媽媽表示對我的忠心,這時候,媽媽就會說一句“一生一世其實還真難,像我跟你爸這樣的,也是經曆了多少磨難才走過來的,你們現在的觀念,可跟我們那時不一樣了,還是彼此珍惜最重要,童子夫妻是最好的了,千個好萬個好,都不如頭一個好。”
媽媽這話,現在想來,好重,好重。
思緒遊曆到了鄭彬那裏,想著他這時應該在海邊獨享清閑吧。三天前,他曾給我電話,叫我跟他一塊兒去三亞,我問他怎麼不在家裏跟家人一起過年,他說最不喜歡過年了,每天都是吃喝,沒意思,家裏的人也都各有安排了,他把該盡到的心意盡到就行了,他隻想趁休假,讓自己徹底放鬆。
我拒絕了他。
近幾日,好像餘輝跟那女人的戰鬥也消停了一些,有一次我問他,怎麼那女人沒找你了嗎,他說她已經回老家去了。
初一的早晨,我裹著厚厚的棉衣,一個人靜靜在湖邊漫步,寒風吹到臉頰上,令我本已緊繃的臉,更不能再做任何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