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早上我還在睡夢中,電話鈴聲就將我敲醒了。
“準備起床了,收拾一下,我們坐十一點的飛機回重慶。”鄭彬的聲音。
“什麼?”我一下坐了起來。
“不是說明天再走嗎?”我驚奇不已。
“我改主意了,剛剛訂了機票,你趕快準備吧。”他的口氣完全不容置疑。
電話斷了,我茫然地望向窗外。
從酒店到機場,再在飛機上,整個過程,除了不得不說的話外,鄭彬幾乎一言不發。
飛機上,他仍舊嚼木糖醇,麵無表情地,隻專心看自己的報紙,似乎對我視而不見。
也許是昨晚的事情,令他有些不爽吧。
這又如何呢。
出了江北機場,他們公司派了一輛商務車來接我們。
先將我送至家門口。
臨下車時,鄭彬冷冷地說道:“謝謝你,這麼順利就辦成了事情,報酬明天我讓小丁打到你賬戶裏。”
我看看他,本想說些什麼,但看他表情冷漠,不得不欲言又止,我轉身很快下了車。
下午的天空,陽光明媚,重慶的秋日,很難見得到這樣的天氣。
我搬把椅子到客廳外的花園裏,坐下,喝著剛衝好的咖啡,默默想著心事。
回到家裏,感覺一切又恢複了原狀,心境與心情都已如兩日以前了。
不知這兩日餘輝是怎麼過的,他是否和那女人又去約會了,他不會將她帶回家裏來吧。樓上的臥室,那女人進去過沒有,床上有他們留下的渾濁之物嗎,我的東西她有沒有動過,房間裏的味道是不是也隨著變得異常了。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起來。
剛才進家門後,我直接去了臥室,將那裏很認真地察看了一番,臨去桂林前,我在一些地方做了布置,就是為了以驗證是否有外人來過,通過我對現場的判斷,基本可以確定沒有第三個人來過。
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得,她來過。
我清楚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但是,強烈的不信任感,將那種自虐的意念已深深地植入了我的精神世界裏,真不知,我該如何將之拔出。
我努力轉換思緒頻道,第一個出現在腦海的,就是鄭彬的形象。
這兩日的相處,已經開始在消除我對他的某些偏見了,至少,我認為他是個做事沉著,並有策略的成熟男人,而且還很會洞察人心。雖然自大的個性一時無法消除,但是,他已開始令我對他刮目相看了。
昨晚在房間裏他對我的表白,可能是太突然了,因為以我對他的判斷,他斷不可能這樣做的,但他卻真實地做了,所以,這也許令我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一味本能地克製著自己,認為應該拒絕他。
可是,可是……
突然間,我想起了可琴說過的話,還有程駿跟我講的一件事情。
也許,鄭彬對我的好感,對於我來說是個機會,我可以利用它好好地打擊那個女人。
可轉念又一想,這是個巨大的冒險。
鄭彬的城府太深了,他很難讓人看透,所以,我一時無法清楚他的真正意圖。如果我貿然去接受他,說不定,會掉入某個陷阱,比如,他隻是將我當成他冒險遊泳的一個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