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秦悅羚連睡覺的時間都開始少了。
媽媽知道事情已經無可轉圓之後,惱了爸爸,收拾了行李搬到她家和她一起住。說到底媽媽還是不敢去對爺爺抗議,隻好每天生著悶氣,拒絕接聽爸爸或秘書打來的電話。
再生氣,她還是很積極地開始準備秦悅羚的嫁妝。
開始的幾天,秦悅羚為了讓媽媽高興,還是會陪著一起準備挑選嫁前準備的東西。禮服要訂做,首飾要訂做,嫁妝要特別……一周下來,她就有點吃不消了。
借口公司正在忙一份重點上市的項目,她請了專業替豪門準備婚慶的公司,來陪媽媽做準備。
而她,巧妙地脫身。
“翩然,我媽那邊就拜托你了。”趙翩然是秦悅羚比較聊得來的朋友之一,同樣出身於富裕家庭的趙翩然自己搞了一個婚慶公司,專為豪門服務,收費當然也可觀,重要的是服務和質量都很有口碑。
趙翩然是個標準的名流小資,自然能哄得同樣優雅的秦媽媽高興:“放心吧,雖然你的時間急了點,可是我親自出馬一定沒問題。”
掛了電話後秦悅羚輕輕籲出一口氣,還好場地酒席什麼的,據說全部由男方備妥。要不,她這個被動新娘估計很難維持臉上的笑容。結婚,是件大事,更是件累人的事。但既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麼最好省心省事。
剛才翩然一句無心的問話,準新郎帥嗎?微微觸動了秦悅羚心裏的一根帶著疑問的弦,在資料上丁澈的身份是低調旅美富商,可是不管再怎麼低調,那些相片也著實太少了點。
按下秘書的內線:“Ada,一會任何人找都請半小時後再來。”
“好的,秦小姐,電話也請對方半小時後再打來嗎?”秘書熟練地應答,記錄下她的要求。
秦悅羚點點頭:“嗯,記下來電過濾,重要的說我半小時後回撥。”Ada跟了她三年,什麼電話是重要的什麼是沒必要的已經可以很準確地區分。
確認一會不會有人會打攪,她將那疊放在自己包裏已經一周多的薄薄的資料又拿了出來,在幹淨的辦公桌麵排開。
關於丁澈的相片隻有四張,而且全部不是正臉。
秦家是負責信息收集的工作,雖然秦悅羚沒有跟從父輩的腳步投身政壇,但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找到想要的信息。
那個男人,留著一般隻有軍人才會理的薄寸頭,黝黑中帶點金銅般色澤的膚色,寬額方下巴,高鼻梁卻有點凹槽感,滿臉鋼毅的線條。這樣的麵貌,怎麼可能是一個西裝革履、滿身銅味的商人。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嚴以律已,不會在意感情的人,看來對於這段婚姻,沒有粉色幻想的人絕對不僅隻有她而已。
她在麵對外界的時候,還有甜蜜的笑容作陪襯,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婚禮的時候,會以什麼樣的麵目出現了。
“丁澈……”
沒有人看到的室內,秦悅羚麵沉如水,輕輕從口中念著這個名字,眼裏的神色極其複雜。
半小時後,她緩步走到秘書室輕敲了下敞開的門,笑意盈盈地等著埋頭忙碌的Ada看到她。
“秦小姐好——”Ada看到上司出現,趕緊站起,一邊將粘在電腦屏幕一角的便利抄遞給秦悅羚:“剛才有過七通電話找您,其中三通一通來自您的母親,她提醒您今晚記得去試禮服;而第二通是秦副總打來的,說事情不急,您有空再回電即可;還有就是安凱的許總,想約您方便時一起吃個晚餐。”
另外四通不說,代表不重要,便利抄上有著三人的電話號和重點記事。
“你辦事,我向來滿意。”秦悅羚微笑著接過便利抄,不忘誇獎下屬,然後在Ada開心的笑顏中揚了揚手上拿著的電話:“我把呼轉取消了,上秦副總那邊去,如果有熟人打我辦公室電話,讓他們打我手機就可以了。”
偉述投資就在華豐總部,想上集團非常簡單,坐電梯就可以直接到達。
一路上秦悅羚都維持著完美的笑容,對在電梯裏遇上的同事、下屬點頭示意。於是在她溫柔清淺的微笑中,又有男性員工忘了自己的樓層,一直隨她坐到頂層,等她出了電梯才發現,又因為看呆了美色而犯了傻。
“小楚,你找我?”安安靜靜地等秘書通知獲得準許後,才進入秦楚的辦公室,秦悅羚一進門就被快步走過來迎接的秦楚摟住,兩姐弟親密地在會客區舒適的沙發坐下。
秦楚邊拉開沙發間的小冰箱替堂姐準備飲品,邊說:“我快調去偉豐了,以後見姐你一麵就難得多,所以閑了就想起姐你了。”已經拿出冰凍的橙汁了,對上秦悅羚微微挑眉的好笑表情,他笑得有點皮:“姐,你還是不肯喝冰的啊,這麼熱的天氣,喝冰的多爽。”
秦悅羚搖頭:“女性喝太多冰品對身體不好,而且我一直不喝,就不會知道喝冰的有多舒服,自然就不會渴望。”
秦楚撓頭:“可是這樣的生活不會太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