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兒真是慚愧,忘了您的諄諄教養,這幾個月來竟學得如此粗晦頑劣,全然忘記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那死人果斷避我如瘟疫,拉著他的戊戚走得遠遠的還低頭交語。我就是耳朵再長,眼珠子再精也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但瞧得出來,他們根本不識路。
我笑了,笑得那個陰險奸佞。
白日,朗朗青天,但依舊還是在這燙豬的沙漠中。他幾次催促我快點走,我卻左右借口說我這痛那也痛,有好幾次他似乎要氣炸了,把劍往我脖子上趕。
盯著他這張好看的臉被我氣得五顏六色的,爽的我飄飄然。
這日,他又架著我的脖子了,這回可不是用劍,而是蛇!
“臭小子,你若再敢玩弄本公子,不是剁了你吃,而是把你扔去喂蛇!這荒漠裏,未知的怪物可是很多的!本公子倒很想看看這些怪物是如何吃人的!”
嚇我,姑娘我不怕!
“戊戚,給我看看哪裏有蛇窟。”
“別別別,公子爺好說話,我走就是嘛。”但是我怕蛇,真丟臉!
一想到我被扔到密密麻麻紮堆蠕動的蛇窟,我就惡寒,這世上大概沒幾人喜歡與蛇作伴吧。
這路上迢迢萬裏,路途艱辛遙遙,可我卻謹記著我來時的路。
娘親說,妳若能生,便記著妳的家。家的路,它不會跑,而妳卻會慢慢忘記。
我當時哭得死去活來,哪知道娘親這般深意,如今我卻全然明了。這條路,我刻骨銘心。
白日裏,他不再綁著我拖行,但我在馬上卻是綁著坐的。這滋味可不好受,連個遮陰的東西都不給,這死人還真是摳門,看著他對那個女人好得要滴出油來,我蹭蹭冒火。
“死混蛋!你不是人!”
“死賤人?你是神仙?”
“你!我要吃東西,我要喝水,我要傘子!我要人抬著!要不然我不走了,你們就等著在這困死吧,大不了我多了個你陪葬!”他竟然聽見我喊那女的做賤人?竟然聽見我夜晚夢見娘親當了神仙了?
“你想吃東西?要喝水?要傘子?還要本公子命人抬著你?”
“我?還得給你陪葬?”他靠近我,陰森森的掐著我的下頜,又掐我下頜了!我將來可是要嫁人的!
“也得你有命才有資格給我陪葬!”
我以為他又會揍我一頓後把我繼續扔在馬背上,要不就是又拖著我走。他卻曖昧的在我耳根旁吹了口氣,弄得我登時酥酥麻麻的猶若電流行走全身。
某個女人給我冷冷掃來一記寒芒,如萬根刺紮入我心,清醒過後,我用頭撞得他頭破血流。
“你,你這不知好歹的蠢包!戊戚,給我把他扔去喂蛇!”他捂著頭要挾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