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月界。
“張閣主……昨天我們月閣剛剛舉行完報告會,您,您就不休息嗎?”一個麵目清秀剛剛成為月衛的小女孩一臉擔憂地看著張馨潔,她成為月士才三年,就成為月衛,可以說是天賦異常,說不定多年後也是一名奇才。
“不用管我。”張馨潔冷冷說道,“去忙你的事情吧。”
小女孩一臉委屈,顯然被嚇到了,幽幽地點頭退到一邊,這時一個長輩把她拉到一邊,沉聲道:“你傻啊!我不是讓你早點了解月界曆史嗎!七年前的今天……正是我們十二月閣上任閣主魔星的忌日啊!”
小女孩茫然地眨眨眼睛,魔星?真有意思也很好聽的名字,從進入月界起就聽過無數他的傳說,他居然是這麼強大的張馨潔閣主的閣主?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張馨潔不語,慢慢走著,這時和她約好見麵時間已經成為十月閣閣主的添芷藍衝她揮揮手,兩人微微一笑,並肩同行。
這場大戰已經結束七年了。七年前的十二月,月界犧牲了兩名閣主,三名副閣主,一百九十六位月衛,五萬三千六十二名月士。甚至聽說了連第十三月都有人陣亡,隻不過這是傳言,沒有得到人證實。
同樣是七年前,共有七名月界閣主級叛賊在那長達近八個月的紛爭死去,並且爆發了曆史上第一次月、羽、阱界的全麵開戰。卻最終由一名十七歲少年拯救了世界。
這樣傳奇性的曆史,若不是七年前經曆過那場噩夢般的大戰的人,是沒有人相信的。而且,那樣恐怖的回憶,參與過的人都不願意回想起。
“若婍,小櫻怎麼沒來?”張馨潔對添芷藍柔聲問道,“不是說好一起去掃墓的嗎?”
“她們……最終還是沒能克服心理障礙吧。現在九月閣和十一月閣還是由舞婧閣主與柯景航閣主管理的……說起來,畢竟天憐兒和涉新石還是叛徒。”添芷藍歎了口氣,眼神裏全是哀愁,“實話說,到現在我都沒有明白天憐兒為何會攻擊涉新石,而涉新石為何會攻擊白葉。”
“這世界,有那麼多迷,誰都能解開呢?畢竟我們可沒雙心閣主那麼聰明。”張馨潔輕輕說著,“如果是涉新石的話,不難想通吧?還能為了誰呢,肯定是為了她啊。她比我們先行去看魔星閣主了……也許是因為愧疚吧。”
添芷藍不語,誰都知道說的是誰。這時她看見初八正帶著深雪去掃梁獨的墓,添芷藍苦澀一笑,心想:沒想到……這個粗漢是這麼疼愛自己部下啊。
而單靈此時正在十一月閣,現在的這裏已經沒有涉新石的一點痕跡了,同時她的身邊還坐著李若婍,兩人都沉默不語。
最終……你還是這樣離去了啊,卻讓我這般痛苦地活著,你和魔星都要讓我帶著愧疚一直到死嗎?單靈已經散開了馬尾,留起了披肩長發,眼神裏不再有當年的活潑,更多的是惆悵。此時單靈站起身,拍拍李若婍,因為此時同病相憐的吳櫻過來陪若婍了。
單靈接下來去的是一月閣,和蕭淩一起過去,陪陪水無夢。當初的一月閣四朵姐妹花最終隻剩下水無夢和單靈了,蕭淩的姐姐蕭漩還有樓靈都已離開了月界。
四月閣。
“可兒,她……還沒醒來嗎?”金敏俊走到林可兒身邊,柔聲道。
“嗯。七年了……”林可兒摸著床上那個皮膚蒼白的女子歎息著,“看來……隻有那個人能喚醒她了吧。可是啊,那個人去了哪有誰知道呢。”
床上躺著的正是七年前因為涉新石的終生被路遠寒重傷的夏依,至今夏依都未能醒來,卻也沒有死去。
金敏俊回過頭,看著路葉生,但路葉生也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如今路遠寒在哪裏。
過去七年了……還是毫無消息啊。你成為了救世主,留下個傳奇的故事,徹底消失在我們的生活裏。
五月閣。
“霜俊傑,誓老頭和你說了什麼嗎?不要和我提七年前的事,每年這個時候月界的氛圍都讓我很討厭。那個……雨濛,幫我把實驗器材遞給我。”雙心根本不理會前來拜訪的霜俊傑,忙的不可開交,“真是……七年前隻給我留下一個桑莫讓我研究,其他阱居然全部被你們送回阱界了,魔界雖然被驚動了,但最後穩定了阱界後,不也沒說啥嗎!”
自從科音、溫特、斯普潤死去,桑莫被雙心做成活著的標本後。現在的阱界隻有一個阱皇,便是雬兒,而卡特輔佐雬兒。當年還僥幸活下來的萊伯特、迪爾、巴弗洛、佛克斯、思婉還有伊苟兒都跟隨著她們。
在雬兒與卡特的管理下,又挖掘了四名帝王幻阱,與七年前還存活下來的那六位帝王幻阱並稱十王,聽從雬兒的指揮分別管理著阱界的十片土地。
霜俊傑苦苦一笑,他對忙成這樣的雙心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好半天才慢慢說道:“雙心,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啊?”雙心這才疑惑地抬起頭。
“我……被選入第十三月了,明天就去。”霜俊傑歎了口氣,“二月閣閣主可能要空缺一段時間,畢竟孟夢還沒學會終生呢。”
雙心愣了愣,然後繼續低頭做實驗。
霜俊傑和雙心都想起了魔星,所有人都以為月界曆史上最年輕進入第十三月的月士會是魔星,可誰會料到最後會變成這樣呢。
“既然不說話……我就告辭了,但願……以後有機會再見。”霜俊傑背過身,輕輕說道,“雖然很難了,畢竟如今沒有二月閣第二十九位月衛這樣的稱呼了。”
雙心依舊不語,繼續做著實驗,隻是霜俊傑沒有看見雙心的口型:恭喜你了,霜俊傑。看來……從此以後月界再也沒有我能信任的人,自從添定、魔星死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但……這也成為曆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