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也在一邊急的了不得。“快念,快念!”
冷翠拿起書信,念了起來。
母親大人:
吾兄一去邊關,三載不歸。女兒見高堂無時不牽腸掛肚,無時不憂心忡忡。整日愁眉不展,飯食無味。女兒心如刀絞,坐立難安。與其如此憂心度日,不如女兒赴邊關,一探究竟。女兒一身武藝,自保有餘,母親不必牽掛。如見兄長,立即返歸報佳音。
雨棠留字
吳氏聽完,手捶桌子哭道:“這可怎麼好?瀾兒一個女兒家,這麼遠的路。她一個人,要是出點兒什麼事,我可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爹呀!”
冷翠略有所悟,“怪不得,小姐昨晚上交待我好生侍候夫人。還說了好多夫人的藥和膳食要注意的事,原來她是要出門呀!”
李嬸挫了一下冷翠的腦門,“笨丫頭,你怎麼不早說!”
吳氏拿著手絹擦著淚說道:“早說也沒用,我養的女兒我知道,她認準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李嬸和冷翠忙勸慰道:“小姐從小就是膽大心細。況且她一身的武功,不會有事的。要是能找著少爺,豈不更好!”
吳氏夫人雙手合十,虔誠的道:“菩薩保佑她兄妹二人平平安安的!”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涕下。
《登幽州台歌》――陳子昂
平西大軍越草地、翻山嶺,漫漫兩千裏長路。整整一個月的日夜奔波。今日巳時時分,終於到達幽州。
楚欽風怕大軍滋擾城內百姓,所以傳令大軍在幽州城外安營紮寨。
帳外的將士們正忙著搭帳煮飯。楚欽風顧不上歇息片刻,就把幽州駐軍六品以上的軍官都傳到了他的大帳內。
楚欽風坐在鋪虎皮的將軍椅上,雙手在書案上翻著剛剛由駐軍文書呈進來的駐守幽州的將領名冊。
這時,八名穿著銀色盔甲的軍官分成兩排走了進來。這八名將領全部單膝跪於地上,齊聲說道:“末將等拜見沈大將軍。”
楚欽風並不理會,仍低頭看著名冊。
大帳內死寂一片,八名軍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誰也不敢造次。都低下頭靜靜等候著。
直到楚欽風看完名冊。方抬起頭麵無表情的道:“都起來吧。”
八名軍官又齊聲道:“謝大將軍。”各自起來分左右兩排站定。
楚欽風掃了將領們一眼後,劍眉一挑,厲聲問道:“駐守幽州六品以上的將領一共是二十五人。怎麼就來了你們八個,其餘的呢?”
話音一落,左上首站出一個和楚欽風年紀相仿的青年軍官。拱手回道:“稟大將軍,一月前,和遼人激戰戰死六人;兩天前,周子義將軍經不住遼人的辱罵。率領八名六品以上的將領及一萬軍士出城迎戰,我等苦勸不住。結果,我軍被遼人誘引到鳳凰林,全部軍士被困於林中;昨天,我與另外兩名六品以上的將領帶領五千士兵去營救,不料也全被困於林中,隻有末將僥幸逃脫。所以現在軍中隻有八名六品以上的將領。”
還未等那名軍官說完,楚欽風就已火冒三丈。嗖的站起身,大掌砰一聲拍在書案上。大怒道:“糊塗,這個周子義真是個蠢才!”
軍官們都低下首去,不敢出聲。
片刻之後,楚欽風氣息漸平。走到剛才回話的將領身旁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將領拱手回道:“末將六品校尉華浩然。”
楚欽風點首說:“六品校尉華浩然,二十三歲,家住京城,三年前投軍,善使長槍。”
一時間,兩人便又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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