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祁縣出發,一行人中午時在路上隨意吃了些準備的幹糧,稍事休息之後,一直走到天擦黑,才來到一座小鎮,找到鎮上唯一的一個小客棧。雖然馬車被布置得挺舒適,但是沈逸然一路上還是被顛得骨頭快要散架,下了馬車,吃兩口店家做的不甚合口味的飯菜,就跟穆儲希道了晚安找房間洗漱休息了。
接下來的幾日,一行人都是白天趕路,晚上常常走到近半夜才能趕到小小的鎮子,沈逸然稍微用些飯食扣就累得沉沉睡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沈逸然一起床,等在外麵的錦書就進來幫她梳洗。出到廳外,其他人總是已經套好馬車,一切準備就緒,穆儲希一如既往的總是坐在桌前喝茶,等她出來一起吃了早餐之後出發。
白天在車上,沈逸然引著錦書跟她聊天,跟錦書說了很多現代的東西,總是讓小丫頭感歎又佩服,慢慢地在她的要求下改了之前的敬畏規矩,兩個人總能嘰嘰咕咕聊上一路。而穆儲希總是騎著馬走在車旁邊,在車裏也能聽到他的馬匹有規律的蹄聲,卻整天幾乎不開口,一眾侍衛也全是啞巴似地不說話,隻在中午休整用餐或者晚上到了客棧的時候,兩人有幾句簡短的交流。穆儲希連出聲吩咐隨從都省了,一般都是他的馬一稍微停下來,跟他走在前麵的一個像侍衛頭領的人就會吩咐手下做事,這種默契讓沈逸然感歎了好多次。
這天,才走到晌午就來到了一個城鎮,比這幾天走過的小鎮要大許多,也蠻熱鬧。沈逸然掀開簾子,看到外麵雖然沒有祁縣過節時那麼熱鬧,也是熙來攘往頗為繁華,禁不住感歎:“唉,今天看來能吃頓飽的了,這幾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可苦了我們了。”
錦書撲哧笑了一聲,也往外湊來半個腦袋:“小姐,今天可以吃到你說的糖栗紅燒了。”在路上沈逸然跟她大談特談起原來葉蓁的父親(被沈逸然說成認識的老廚子)給她和家人做的各種紅燒肉,講得錦書也大流口水。
“錦書,你知道這裏叫什麼嗎?”沈逸然一邊問,一邊看向走在旁邊的穆儲希,他依然目視前方,似乎對她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錦書搖頭:“小姐,奴婢從來沒出過祁縣,也不知道這裏是何處。”
走在車子另一邊的侍衛頭領,從來沒有在她們講話時搭過話,這時卻突然回過頭來對著她們一抱拳,聲如洪鍾道:“小姐,這裏是禹城!”把錦書嚇得縮回了腦袋。
沈逸然對侍衛頭領微微一點頭,穆儲希這邊還是沒有半點聲響,像是身邊這些聲音跟他沒有任何關聯一樣。
沈逸然用手撐著簾子,問像侍衛頭領:“請問大俠如何稱呼?這一路多謝了。”那漢子又是一個抱拳:“回小姐,我叫斬風,保護小姐,是我的職責!”
沈逸然打量這個斬風,方臉寬肩,虎背熊腰,渾身英氣,背上一把長劍,讓人想起武俠小說中闖蕩江湖的俠士。斬風在沈逸然的目光中微微側了頭,穆儲希的馬蹄聲卻突然停了下來,斬風回過頭來,對沈逸然一躬身:“小姐,客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