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然一點頭,秦澤律立即像被放進水裏的魚一樣恢複了生氣,眼睛散發光芒:“好,那我們這就離開。”又對著老伯和老婆婆兩人行了個禮:“多謝二位對沈姑娘的相助,實在感激。”說著把一個錢袋塞到老伯手中:“請老伯笑納。”
“這……這怎麼好,人有難就應該相助,公子實在太客氣了。”老者一看錢袋中露出的元寶,惶恐地跟秦澤律推脫了半天,最後在秦澤律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收下:“多謝公子,多謝沈姑娘!”
祁縣縣城沒有渝州的繁華熱鬧,卻是江南有名的水鄉,處處小橋流水,綠柳成蔭,擺攤的小販、來往的行人俱是悠然自得的樣子,一派安寧祥和。沈逸然想起她所在的那個時空好像也有個祁縣,不過地處西北,風景和這裏的祁縣大是不同。
早上出了老伯的家,秦澤律雇了輛馬車把她拉到祁縣縣城,一進城,就急急忙忙往醫館趕。醫館的大夫看秦澤律那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還以為馬車裏躺著個多嚴重的重症患者,結果把沈逸然扶出來診斷一番,雖然被山石和木刺刺傷多處,但都隻是皮外傷,大夫細心幫她把刺挑出來,把臉上並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向秦澤律千萬地保證並無大礙也不會留下明顯疤痕,秦澤律這才略微放心地把她拉到了客棧。
“秦公子,呃,這個……我們兩人還是開兩間房間,你說可好?畢竟我們是男女有別。”當著客棧掌櫃和大堂眾多食客的麵,沈逸然對著秦澤律講得坑坑巴巴。
“不行!你現在有傷在身,況且你的安危要緊。”秦澤律不管她,堅持隻要一間房間。
沈逸然硬著頭皮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往樓上挪去,奈何她從昨夜開始一連串的驚嚇和逃跑,已經筋疲力盡,走得實在艱難,隻好慢慢一步步挪動,一個站不穩身子往後倒去,一下子失了重心,沈逸然不由尖叫一聲,本能地伸出手去想抓住扶梯,卻隻抓得住空氣,她隻好閉上眼睛,等著自己的身體在眾人麵前和樓梯來個親密接觸,下一秒,卻驚訝地睜開了眼——這樓梯實在是軟和。
沈逸然睜開眼,秦澤律一張臉正對著自己的臉,靠的很近,沈逸然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拂在自己額頭,穩了穩神,才發現自己正窩在秦澤律懷中,他兩隻手正環住了自己,這姿勢實在有點……沈逸然很是尷尬,掙紮著要起來。
秦澤律卻似乎沒有半點尷尬:“寶兒,你太累了,我扶你上去。”看著沈逸然的眼中隻有關切,這倒讓沈逸然覺得自己很小氣,在文明開放的現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竟然這麼拘於小節,這讓她有點赧然。
想到這,沈逸然大方地朝秦澤律嫣然一笑:“那有勞秦公子了!”秦澤律楞了一下,隨後扶住沈逸然,慢慢往樓上走去。
到得房中,用過午飯,沈逸然顧不得秦澤律還在旁邊,到頭就睡。她這一路受驚嚇又受傷,精神高度緊張,這一放鬆下來,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