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一時看看陳廷屍體,一時又看看史乾坤,心中驚疑不定。Ww WCOM史乾坤已由最初的震驚緩了過來,看著這個不之客,也終於認出他就是在喜宴上出現的牛德貴。史乾坤霍然起身,道:“牛老板,你怎麼會在這裏?陳廷是被你殺死的!”
蘇拙不怒反笑,道:“史老板,陳廷一直在跟你喝酒。你別人是會懷疑我,還是懷疑你?”
史乾坤怒道:“胡!我與陳廷相交多年,為什麼要殺他?”
蘇拙“哼哼”冷笑,道:“可是你與唐墨交情也不淺!今晚陳廷當眾給唐墨難堪,不定你為了給唐墨出這口氣,而將陳廷毒殺!”
史乾坤臉漲得通紅,來回疾走幾步,喘著粗氣,怒道:“胡八道!胡八道!”
蘇拙接著道:“這種事,我想你也是經常幹的吧?你還記不記得一個月前,你曾經邀請萬裏鏢行的鏢師馬真師傅來你這店裏做客。而馬真第二就暴斃而亡。這件事,你也脫不了嫌疑吧?”
史乾坤聞言一驚,雙手捏緊了拳頭,顫聲道:“你到底是誰?這件事……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蘇拙冷然道:“這麼來,你果然與此事有關!”
史乾坤趕忙搖頭,臉也變得慘白。他搓了搓雙手,低頭道:“不、不、不……”連了三個“不”字,忽然抬頭,道:“馬師傅是被……”他剛了上半句,下半句竟已經卡在喉嚨裏,再也不出來。
蘇拙一怔,瞧見史乾坤詭異的神情,臉上肌肉糾結僵硬,眼鏡一眨也不眨。他心一沉,抓住史乾坤肩膀,大聲道:“馬師傅怎麼樣?”連問了兩遍,史乾坤也無法再回答了。蘇拙也看見史乾坤的咽喉上,正插著一枚極細的銀針。這針如此之細,簡直比頭絲還要細。難怪蘇拙沒有現,這針是何時射進史乾坤咽喉的。過了一會兒,銀針紮的地方,流出一縷黑血。
身後的院子裏,忽然傳來一個陰冷至極的聲音:“朋友,他中了我的子午奪命針,早就到地府報道了。你問什麼,他也不會回答你了!”
這聲音嘶啞難聽,如夜梟低鳴,又仿佛從地獄傳來的厲鬼索命。可是對於蘇拙來,這聲音卻是熟悉至極。他沒有回頭,冷冷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院子裏那人桀桀笑道:“朋友,有人想要你的命!這個人嘛,隻不過是正巧被我聽到他了一些不該的話!”
蘇拙緩緩放下史乾坤的屍體,霍然轉身,眸子閃著厲芒,瞪著院子裏那人。不出他的所料,院子裏的人頭戴鬥笠,全身裹在寬大的黑布鬥篷裏,手中握著一杆比他人還高的哭喪棒,棒頂的一串鈴在夜風中叮當作響,出喪鍾一般的聲音。而這人看見蘇拙的臉,卻吃了一驚,身子晃了晃,訝然道:“是、是你!”
蘇拙看著這個神秘的雙麵人,一步步逼近,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雙麵人將手中哭喪棒握緊了些,道:“我是地府的勾魂無常,你的陽壽已盡,還是乖乖跟我走吧!”他著話的時候,聲音似乎從院子各個方向傳來,讓人恍然如置身地獄一般。
蘇拙厲聲喝道:“裝神弄鬼!無常鬼,你應該後悔!”
“後悔什麼?”雙麵人話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見過蘇拙如瘋魔時候的模樣。那樣子,簡直比惡鬼還要恐怖幾分。
蘇拙道:“你該後悔,方才那枚子午奪命針沒有射在我的咽喉上!現在我有了防備,你已經在沒有殺死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