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平靜的生活總是一晃而過。人總是會遺忘,街道的遊混們又都開始不安分了。
一個平常的傍晚,我下班路過一個小巷,在小巷的深處兩個地痞正勒索一個女孩。
“獨眼,那妞看來就這點了。”
“哼,你敢肯定她不把值錢的藏在內衣裏?”
“嘿嘿,長得不賴我還要劫個色。”
“蠢貨。”獨眼對著另個遊混的頭扇起一巴掌,小聲道:“你不怕得艾滋啊,沒看到她穿得像個巫女一樣,又是這快天黑的時候出來遊蕩嗎。”
我此時正好走到他們旁邊,“獨眼哥,叉貓哥,在工作啊。”都住在一個街區的,不是陌生人招呼還是要打的。
“嗯,小子啊快回家,天黑了,不是出來玩的時候。”
“噢。”我一笑而過,眼睛不經意掃過那女孩,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她用一種眼神盯著我,讀不懂的眼神。是啊,天黑不是出來玩的時候。
我剛打開公寓的房門,一股什麼東西燒焦的糊味就飄了出來。我警惕的的走了進去,一個全身烏黑的侏儒跳了出來嚇我一跳。
“傑特,怎麼回事?”
“你這什麼廚房啊?還得用明火,幸好搶救的快。”他說著,將兩盆黑炭端了出來。
“這是什麼,你造火藥嗎?”
“什麼?這是我做的兩道中國菜,試試吧。”
“嗯,色澤和味道果然很有你們星球的特色。”我湊近看了看而沒敢嚐,外星人的食物不一定適合地球人,要是來個什麼化學反應就完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會是誰呢?管道維修工?郵遞員?我打開門,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請問你找誰?”
“找你。”
“我沒見過你啊??????”我還沒說完但看著她的黑色瞳孔想起了什麼,“你的外貌怎麼變了?”
“嗬嗬,居然猜到我改了個外貌,是不是還知道更多啊?”
我心頭感到一陣惡寒。
“是誰啊,在門口就聊了這麼長時間啊。”傑特好奇的走了過來,“哦,以你們地球人的眼光來看是個美女,什麼時候把上的?”他感到自己說漏了什麼,自己閉上了嘴。
“我想請你喝咖啡。”
“哦,發展很快啊。”傑特湊和道。
“既然美女有請,那我就從命了。”這自然不是簡單的喝咖啡,麻煩該來的還是會來。
街角的咖啡店,沒有寧靜和輕音樂,而是喧鬧和搖滾樂,這是一個不同的咖啡店隻因服務對象的不同。四周都坐著身著西裝的中層混混,裝高貴卻永遠領略不了那意境。
“你好,我叫布尼爾,你呢?”
“我們素不相識,幹嘛請我喝咖啡啊?”我裝著不經意的查看著四周的情況。
“相識就是從不認識開始的,想不想知道那兩個小青年的下場啊?”
“不感興趣。”我抿了一口咖啡。
“那你聽沒聽說過異能?”她壓低了嗓門。
我開始思考她說這話的用意,但一會兒我就搖了搖頭。
“那你相不相信這東西的存在?”
弄不明白她買什麼藥,我幹脆不表態了。
她突然拉起我的手,我一驚立刻抽了回來,“咱們發展沒這麼快吧。”
“嗬嗬。”她咧嘴一笑,順勢掩蓋了剛才默念的一段無聲的咒語。但一切盡收入我的眼裏,我靜觀其變。
一個摩登女郎從我們桌旁走過,低胸吊帶、低腰短褲、紫光絲襪,所有男人的目光被這一切吸引著。
突然我的手不聽使喚的在那摩登女郎的大腿上貼去,還在還在上麵揪起一把,狠狠的揩了頓油。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我的左臉多出一個五指紅印。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不聽使喚了。”我急忙辯解道。
“啪!”又一道聲響,我的右邊臉也多出一道紅印。
“哼,男人都這樣。”
“怎麼了,寶貝?”一個老男人出現在桌旁,他帶著墨鏡,胸前掛著一個顯眼的金色十字架。
我剛要解釋,布尼爾拉起我的手就跑了出去。我回頭望去,那男人摘下墨鏡鎖眉正盯著我。
“剛才我的手怎麼不聽使喚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腳?”回到公寓我問布尼爾。她說她暫無居所,跟著我回來了,我隻有一個感受——煩人。
“你不是不相信異能嗎?”
“那你也不應該這樣耍一個陌生人吧,還有我這沒說歡迎你吧。”
“都認識過了還陌生人啊。”她毫不在意的坐在我的沙發上。
“怎麼出去轉一圈回來就吵架啊。”傑特一邊擺弄他的儀器一邊沒頭腦的搭兩句,“你叫什麼名字啊?跟我介紹一下啊。”
“布尼爾,無業女青年。”她邊參觀四周邊答道。
“哦。”傑特無力的哼了聲繼續擺弄他的儀器了,一會兒他語破天驚道:“你是海梅德巫師協會成員。”
“你,你說什麼呢?”布尼爾表情和動作顯得很僵硬。
“嗬嗬,這是個秘密民間組織,在海德堡於1543年成立,當時是為了聯合抵抗天主教廷的迫害,現在似乎變成了異能者的家園了,不過現在有個殉道者宗派,一直暗中捕殺你們。”
“你是什麼人?很會編故事呀,編的不錯。”
“嘿嘿。”傑特狡黠一笑,“你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六十二公斤,三圍??????”
“嗯,目測能力達標。”
“你前天四點五十三分和一女子來到這城市,吃過飯你們有事分開,然後有五個人追殺你,你逃到這片街區被兩個混混纏上。咦?梅西,你是在那時候才見到她的啊。然後她施法將兩混混自相殘殺了,然後跟著你到這來了。”傑特盯著一個全息屏幕邊看邊說。
“切,盡瞎編。”
“好吧。”傑特從一複印機狀的儀器裏取出一個項鏈,黑金的項鏈上篆刻著一串深澀的楔形文字。
“啊!”布尼爾驚叫著從胸前掏出一個項鏈查看,和傑特手裏的一模一樣。
“嘿嘿,這是你在協會裏身份的象征,沒了它你就活在這世上也就失去意義了。”
“你怎麼會有?”
“複製一個而已,不為難你。”傑特將手中的項鏈扔進了一個粉碎機裏。
“你到底是什麼人?”
“嘿嘿,一個神秘的人,不過對你們地球人絕無惡意。”傑特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立刻轉了個話題,“我對你們的巫術很感興趣的,介紹介紹吧。”
“我餓了,不想說話。”
“正好我今天燒了道菜。嚐嚐?”傑特端出那盆黑炭獻殷勤道。
“算了,我還是到廚房找找別的吃的吧。”布尼爾對那菜沒看第二眼就站起來走向廚房。
“喂,我還沒同意你隨便亂闖啊!”我急道。
“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廚房裏就傳出一聲持久而又高分貝的尖叫。
我和傑特立刻衝到廚房。
“老鼠,有老鼠,好大。有這麼大。”她哭腔的比劃道。
“哈哈哈,一個巫師還怕老鼠啊。”我立刻有想感謝那老鼠的衝動。
布尼爾默默不語的走出了廚房。
“她有恐鼠證的。”傑特小聲的提醒道。
我收起張開笑意的嘴巴,拿出兩份麵包和啤酒走了出去。
“唔,給你。”我將一份麵包和啤酒遞給她。
“謝謝。”
接著一切都安靜多了。
螢石般的圓月將光輝灑滿客廳,沒有燈光依然可以看清一切,我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隱隱的感覺安靜後麵的危險,我不自覺的摸了摸那把匕首。
突然我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雖然這對我來說隻是個小把戲,但我沒有想改變什麼,而是靜觀其變。
黑夜隱藏了一切未知。
我不由自主的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到我自己的房間。
月亮的冷光透過紗簾照映下來,床上正躺著一個人,就因為她我現在得睡沙發上。
我被控製著走到床前將杯中的水輕輕的喂她喝下。待她喝完後我的身體也不再受到控製,而她隻是慵懶的翻了個身,好讓自己睡得更加舒適。
月光浮在她的臉上印顯出一種朦朧的美感,卷曲的金色劉海可愛的掛在腦門上,我禁不住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吻了一下,之後我也不禁被自己的奇怪舉動嚇了一跳,搖搖頭我隱入了黑暗之中。
走到客廳我毫無睡意,就打開電腦開始我的兼職工作,最近太安靜了,隻好自己編點什麼東西了。
突然一個黑影從我身側的窗戶一閃而過,在有月之夜一切太清楚不過了。
會是誰?一個吸血鬼?上次那個吸血鬼被我殺死已無法重生了,這次會是他的同夥?但沒理由到現在才找來啊。
我推開窗輕輕的跳了出去,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所有的事物都沉寂在黑暗的陰影裏一動不動。我嗅了嗅空氣,沒有一絲血腥味,不是吸血鬼?
我又跳回了屋內,此時已毫無寫作的思緒,幹脆熄燈躺在了沙發上。
一夜都很平靜。
第二天一天也平靜的度過了,下午我下班回到公寓,推開門我就感覺空氣裏多出一股味道,閣樓的天窗台上一隻黑色的波斯貓正在曬太陽,兩隻不同顏色的眼珠正犀利的盯著我。
“哪來的貓啊?傑特,是你收養的嗎?”我故意大聲道,想嚇嚇這隻不友好的貓。
“不是我,是布尼爾拾的。”傑特頭也不抬的擺弄他的儀器。
“哦?”
“誰讓你們這有那麼多老鼠呢,我就養隻貓怎麼了?”布尼爾不服氣道。
我看向那隻貓,而它轉過頭去盯向窗外。
看見真正的主人回來也不獻殷勤,還裝高貴。我徑直走向廚房找吃的去了,也不去理會這隻貓。
幾天下來大家都相安無事,我對搶我麵包的老鼠沒有好感所以不反對養貓,但那隻貓對捉老鼠不感興趣,看著老鼠從自己麵前溜過也懶得動一下。
“你要是捉隻老鼠我就賞魚給你吃。”我經常以此來調動它的積極性,但它都很優雅的轉過頭去。
“你要是捉隻老鼠我就幫你做全套毛發美容。”我不甘心道,但它邁開輕盈的貓步走遠了,隻留下我氣結的背影。
“你很恨這隻貓啊。”傑特問道。
“這是隻沒有用的貓。”
“它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哦?除了浪費我們的糧食它還有什麼用處?”
“我想研究地球生命的生長過程,正缺一個實驗品。”
“哦,會不會接下來拿我們做實驗品?”
“不會,你們地球生命都是通過細胞分裂來生長的,研究一個物種就行了。”
“哦,那你們是怎麼生長的?”
“我們是通過分子裂變來不斷生長的,這樣的生長速度非常快,如果斷了一隻手臂,一會兒就又長出來了。但這樣表現出來的生長方式很不穩定,我們可能一夜之間就會老好幾歲。”
“很神奇,那我怎麼沒見你突然變老?”
“修身養性,你們地球人不也懂這套嘛。”
“不錯,以後缺肉吃就直接從你身上割一塊。”布尼爾不知什麼時候躲在旁邊偷聽著。
“嘿嘿,我體內的重金屬對你們地球人來說嚴重超標,隻怕我敢割你們還不敢吃。”
“你們星球的生命體都是通過分子裂變生長的?”我問道?
“也不是,我們星人創造出來的生命體就不一定是分子裂變模式的。”
“你們能創造生命體?”我驚歎道,回想遙遠的三眼文明時代裏也隻有聖祭祀可以創造生命。
“切,我們地球人也能,不就是種花種樹嘛,這樣也是創造生命。”布尼爾不屑道。
“嘿嘿,我們培育的是可以自行進化繁衍的生命,我們能將一個荒蕪的星球培育一整套的生命生態模式,就比如你們地球生態。嘿嘿,地球人?不行了吧。”
“哼哼,你也太小看地球人了。我們創造的每一件東西都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布尼爾故作神秘道。
“是什麼?”傑特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來了。
“靈。”布尼爾手一張,一個茶杯飛到了她的手心上。
“哦。”傑特睜大著眼睛驚奇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教教我吧。”
“全世界也沒幾個人能做到。”布尼爾驕傲的說道。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
“就是和物體的靈進行溝通,讓它們為你所控製。”
我聽到著心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遙遠的過去相似的話也曾響在我的耳邊。
“和它們的靈進行溝通,讓它們聽你的話。”
眼前的景物那麼的深刻:冰冷的星球,藍色的植物奇跡般的撐開紫色的小花,一個美麗的三眼姑娘漫步在花叢中,紫色的花海映襯著她的高貴和可愛。
“你能將花催開嗎?”我不自主的問道。
“以前試過,但沒成功,因為生命體都有自己的思維方式,不是那麼聽你的話的。不過我還想試試看。”
我端出一盆藍色的植物,短小的莖稈上隻冒出兩片小葉,從冒芽到現在它已經沉睡很久了。
“哇,藍色的植物!聽蘭德裏說隻有地底世界才可能見到。”布尼爾驚叫道,“你是怎麼得到的?”
“蘭德裏是誰?”
“嗯,是個知識淵博的巫師。”布尼爾猶豫一下說道。
“能把它的花催開嗎?”
“我試試。”布尼爾慎重的接過花盆,眼睛盯著弱小的植物默不作聲。
我也默默守在旁邊,很久那兩片葉子都一動不動,但心中的期待一直沒有減退。又過了很久布尼爾緩緩的放下花盆無力的搖搖頭。
我的心隨之一沉。
“再試試看?”傑特鼓勵道。
“這花以前被人給催開過,那人的能力比我大多了。”布尼爾沮喪道,“這枝花隻想為那人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