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奇也在認真地打量著楊帆。
這個看上去除了長得有點兒好看之外再沒有其他特點的年輕人，他竟然一眼看不出深淺。
明明年歲不大，可是眼神卻充滿了別樣的憂鬱和滄桑，特娘的竟然比他這樣快活了一百歲的老頭子還像是個老頭子。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披上了一個年輕的皮囊一樣，讓人覺得有點兒瘮得慌。
還有，他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站在那裏無比地輕鬆自然，就像是跟周圍的環境已然融為一體，無懈可擊。
“夥子，我看你呼吸悠長，氣息內斂，雙目內偶有神光閃現，莫不成，你也是先級別的武者？”
朱正奇有些不確定地探聲向楊帆詢問。
楊帆身上的一切特征都極為符合先強者人合一的外在表現，朱正奇的感覺也告訴他這就是一個與他一樣的武道先。
可是看楊帆的年齡，左右不過二十五六歲，就算是從三歲就開始習武，短短的二十年左右也斷不可能會有這麼高的成就。
所以，朱正奇才有此一問，因為他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夠才到才二十餘歲就成能就先。
若真如茨話，那他們這些四五十歲甚至八九十歲才成就先的武者，這些年豈不是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先？”
楊帆一愣，隨即恍然，在朱華南的一些記憶片段中，確實有過一些關於先境界的記載，那是在靈力複蘇之前，華夏武者對於褪凡境界的另外一種稱呼。
隻有那些賦極高，武力修煉達到極致的武者才有機會能夠問鼎先境界。這樣的武者極其稀少，很多時候同一代的武者之中能夠出現一個先就已經是萬幸。
在靈力極為稀薄甚至根本就沒有半點靈力的年代，這些人能夠憑借著自身蘊養出來的內勁，耗費數十年之功，一朝褪凡，他們的武道賦，絕對是百萬中無一。
這樣的人，如果放在西楚城時期，在靈力濃度極為濃鬱的末世，絕對都是可以越宗師級別的強大存在！
“我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半個先武者吧。”楊帆點頭謙虛道：“畢竟跟那些真正的先級別的武道前輩相比，我的道行還差得遠，隻是取了巧才勉強邁進了先的門檻，實在是慚愧得很。”
武徒三級層次的先，在這個時代的先武者眼中，應該是最弱最墊底的先了吧？
“取巧？”朱正奇心思一動，切聲問道：“是因為昨你與采薇一同現的那些靈果？聽采薇你竟連著吃了三顆，可對？”
口中這麼問著，朱正奇的心中卻是幾乎已經肯定，楊帆的先境界肯定就是靠著那三顆聖女果硬生生地堆砌起來的，否則的話，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二十幾歲的先武者出現。
親自體會過靈果之中所蘊藏著的驚能量，朱正奇對此毫不懷疑。
這絕對是一場大的機緣！
可惜，卻有一大部分全都便宜給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楊帆沒有過多解釋，隻是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解釋，可以省去他不少的口舌。
“那種靈果，還有嗎？”
朱正奇的眼中閃現出一絲貪婪，沒有人在麵對這樣的材地寶時，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楊帆微微搖頭：“暫時是沒有了。”
“不過，”楊帆話鋒一轉，朱正奇的目光不由再次變得熱切：“那顆聖女果樹還在，不定再過一段時間，還會再有新的果實結出。”
“而且，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一棵變異覺醒的妖植，朱老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再到別的地方找找看，不定會有一些意外收獲。”
朱正奇深吸了口氣，眼中的貪婪之色漸漸斂去，楊帆得不錯，這個世界上並不止有東城的那顆聖女果樹，他完全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憑他們朱家的人力與財力，想要在短時間內得到這些變異靈植的歸屬權，根本就不是問題。
“哈哈哈，多謝兄弟提醒，這份人情，朱某記下了。”
朱正奇鄭重地衝楊帆抱了下拳，這是武者之間特有的禮節，“還有，昨夜兄弟的贈果之情，朱某也會銘記於心，日後兄弟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可以直接來找我。”
“朱老先生客氣了，那顆聖女果本就是屬於朱姐的東西，你們想怎麼用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敢居功。”
楊帆微笑著輕輕搖頭，並沒有將朱正奇的這個承諾給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