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就好。”
默默的把自己的那個沒怎麼動的碗遞了過去，我看著窗外的景色。
等到她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就把我那一隻碗的拉麵掃蕩幹淨後，我又開口問道。
“你的父親，怎麼樣了？”
“父親大人他一直沒有放下，還是那個老樣子……雖然母親大人勸了很多次，但是他一直在家裏喝酒。還說要教育你這個臭小子什麼的，要打倒你什麼的……這很可笑吧？要打倒師傅什麼的……”
“……不，完全不可笑。”
逢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對我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看著那個仿佛破碎了的瓷器一樣的表情，我不禁下意識的把目光扭到了窗外，看著外麵的景色。看著那些歡樂的行人兩兩相伴走在夜幕中的樣子，我有些煩躁的敲著自己的腿，不讓逢發現自己的動作。
“那麼你的母親怎麼樣了？應該還算好吧？畢竟剛剛聽到了你提到的。”絞盡腦汁的思考著話題，我回想起了她剛剛說的那句話，裝作混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母親大人的話……還是很有精神的。她一直想讓我向你轉告她的謝意的，但是我，我一直找不到什麼……機會。所以，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說。”有些微妙的笑著，坐在椅子上的逢擺了擺手。因為外套太大的原因，甚至看不到她的手掌在哪裏。隻能看到針織羊毛衫如同小孩扮的惡鬼一樣左右晃動著，反而感覺不出來本來的意思了。
“會社呢？會社現在還是最開始那個樣子麼？”
“不，不是的……最開始的前輩們紛紛遞交了辭呈了。除了後進的幾個編輯先生外，還在的隻剩下幾個前輩了。會社現在的情況的話，要比最開始好一些了，因為都在工作了，所以沒有問題的，師傅你完全不用擔心的，逢現在過得很好的……”
仰起來一張笑臉，又是那一副碎掉的水晶一樣，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的表情。明明嘴上說著沒有事情，但是嘴巴的弧度卻仿佛皺褶一樣，隨時都能向下彎下去，在我麵前哭出來。
“如果實在受不了的話……哭出來吧。”
看著那樣的表情，我不禁說道。
“不行的呀，怎麼還能讓師傅繼續擔心下去呢？”愣了一下後，她又小心翼翼的對我笑了笑。
“是麼……”
“是呢……”
“……”
“……”
然後就在這短短的對話後，兩個人又沉寂了下來。隻有那歌聲逐漸在餐廳中回蕩。
什麼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看著窗戶外麵跟幾年前的記憶裏顯得十分陌生的街景，望著那遠方蔓延到天際邊緣的燈火，我的腦海中轉動的那些想法終於隻剩下了這一個。